毒,这般令他吃尽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仪琳毕竟不谙世事,这群人害得令狐冲至此,怎么可能是他的朋友!
我心头懊悔不已,复又越想越气,低头见令狐冲一副孱弱至极的模样,又不免胸口发酸。抬头正欲对那群来历不明之人厉声喝问一二,却看见码头边上,那青衣女子飘然落地,魔教长老曲洋见到她,立刻跪下行礼道:“属下参见圣女!”
撞见这一幕,我登时心头一凉,一切疑惑均有了解释。这个青衣女子竟然是魔教中人!我又见“桃谷六仙”听她号令,料得也是魔教中人。因我一时不查,竟害的令狐冲交友不慎,方才使他这几日落入魔爪,不免心中责怪起了自己。正魔素不两立,无怪他们要这般折磨令狐冲了!
我心下震颤懊悔之际,一时间却忽然又庆幸起来。幸好此地与上头隔得远,桃谷六仙和左冷禅战斗正酣,声音乒乒乓乓阻挡了他二人的问候声。否则令狐冲身为华山首徒,却被武林中人发现结交魔教中人,岂不要步那刘正风的后尘。
青衣女子道:“曲长老不必多礼,快上船吧。”复又转头向我看向这里,我见她眉目如画,顾盼分明,一双眼睛很是漂亮。
忽然我怀中的令狐冲睁开眼,看着我,轻轻唤道:“师父……”我低下头,见他目中一片温柔,他声音断断续续得道:“师父,我知既命不久矣,告诉……告诉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听着……莫要生气,可好?”
我手上颤抖不已,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我低着头,对上他的眼睛,低声道:“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为师、为师会有办法的。”他体内的六道真气必然要化去,否则必成大患。然而要同时化解这六道诡异真气,岂是易事!这几道真气很是诡异,虽然每一道都弱于我的紫霞内力,但若两道合二为一,便反而胜了过我。天下能有这等内功修为的,料得罕见。我虽练习华山至高心法紫霞功二十载,却连三成的把握也没有。但我亲手抚养长大的徒弟,如今遭逢这般险境,我却无力施为,怎不令我几欲发狂。
令狐冲微弱得开口续道:“师父!我……”忽然我听到一阵风声,抬起头便见那个青衣女子飘落到我跟前。我冷冷看着她,忽然见她看着我手中的令狐冲,那含着情意的一眼,一瞬间让我心头如沐冰雪,大为悚然,心头浮起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
她对我二人一拜:“岳掌门,令狐大哥身上的伤势险恶,全因盈盈一人而起,盈盈自知罪孽深重……”
我怀中令狐冲睁开眼道:“任姑娘,不怪你。是我自己……”我心头蓦地烧起一股邪火,他都成了甚么模样了,竟然还出言为那魔教圣女开脱。我忽然想起他方才那句“我命不久矣,告知你一件事,请你应允,听了莫要生气”,顿时眼前发黑,只感到浑身凉到了心底。他这话,莫不是让我答允他和那任盈盈……不,我不会允许……他是我华山派的弟子,怎么能,怎么能……
任盈盈目中焦急,泛起一丝泪光,她道:“岳掌门,这天下还有一人能救得令狐大哥,是那神医平一指。我神……与他素有旧恩,望你同意,由我带令狐大哥去……”
此刻我心头如焚着一片火焰,既炽热又疼痛,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她说的言语。我沉着脸敛眉看着她,她目中慌乱担忧半分不假,脸上那一丝真情实意表露得分明,却让我眼前眩晕起来。是了,他二人一个是俊侠豪杰,一个容貌绝丽,正直青春年华,令狐冲又素来是不羁尘俗,自是不意外的……
然而,令狐冲被她手下桃谷六仙弄成这般匪夷所思的伤势,她又告诉我,只有那平一指可以医治得,怎么不让我怀疑她的用意。无论她究竟是否真的和令狐冲互生情愫,又或者是一人倾慕,我都是不可能放任下去的。要我亲手将令狐冲交到她魔教的手里,便如亲手推他入虎穴,我自是怎么也不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