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里或许就不知败絮几何。” 我心底浮现了那魔教圣女美丽的双眼,和令狐冲受伤前后的这般模样,一时间满是复杂苦涩。
“你心里那人是谁,我做师父的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为师得嘱咐你,世上越是美好的东西,往往不是真的那般,或许你看上的金玉其外,终也就是一……一惑人的罢了。”
我避开了他的视线,盯着手中的掌门指环,只觉得此刻我在口中翻来覆去说出的话,无力得教我自己也难置信。但要我直言不讳得问他,我竟是怎么也出不了口。我怕他给出那一个决绝的答案,而自他变换的神色中我隐隐预感到,那个答案绝非我能承受得起,更绝非此刻的华山能承受的住。
我自没有什么门户之见的陈腐念头,只因正魔不两立,便要不顾一切阻拦着他。然则,人心险恶。我不愿他被红颜所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世上寻一片真心,何其困难,却不能知道那任盈盈真的是待他如一,当的起他这般的一往情深。
他此番反应,定是已然用了情,我不忍将武林大义一一摆在他眼前,让他直面现实的痛楚,何况他素来懂事,自也是明白的。虽则常言“情难自已”,这世上唯情一字最难堪破,我也只好婉言相劝,望他能自己想得清楚。毕竟,这一招踏错,便会是万劫不复。
眼前的令狐冲已经浑身僵硬了,他目中的神色我不忍细看。我眼前却忽然浮现起一幕幕场景,二十年前剑气之争的玉女峰大比剑上,我的二师弟便因为与剑宗的小师妹互生情愫,而被要求上场对决,双双自刎而死。又想起那嵩山派刘正风一世英名,却因结交魔教长老,而尽数毁于一旦。这便是江湖,这便是俗世,有时候它的宽宥得教人不可思议,有时候却又脆弱固执得可笑万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令狐冲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我怎么敢放任下去,让他毁在这千不该万不该的“情”之一字上。
我开口道:“正魔总有别,望你牢记,你去后山思过崖吧。德诺,带你大师兄去后山剑洞。未得我命令,不准出来!”门外等候的劳德诺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将浑身木楞的令狐冲带了出去。待门关上,我靠在椅背上,伸手覆盖住眼,便觉心疲力竭。
他这番下山,惹出的事情太多,若是我不将他关在后山,让他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恐怕还要被有心人利用。何况他内心那丝不该有的心思,也应当是一并消了去的。
令狐冲被我下令在思过崖被关了禁闭,他一众师弟师妹在私下里倒纷纷前去探望。我虽然知道,却也没有阻拦。虽则因魔教之事,我心下对令狐冲生出了几分失望,但见华山下一代弟子间和睦交好,却也是乐见其成。
自刘正风和那曲洋,在那一日被魔教中人救走后,五岳剑派和魔教间复又剑拔弩张起来。我困于其间的繁杂争斗之中,却没有在顾得上令狐冲,直到高根明有一日来找我,说他病了,我才百忙中抽空去看了一眼。
到了思过崖上,却见他神色憔悴,闭着目靠在石壁边,一身衣袍空荡荡得,竟有几分要脱尘而去了。我心下一紧,忽觉得这一次我确实是太狠心了。
走上前去,我将他扶进石洞,手一搭着他的脉,我便明白他此番病症是心中郁结,思绪过度。我心头微酸,暗自叹了口气,道:“罢了,为师不逼你。”
我耳畔却传来他的低喃:“师父,我明白了,我会……放了的。”心头微微一颤,我偏过头去瞧他,却见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痛楚决绝,令我内心忽然惶恐起来。他不过是动了情,又有什么错,我这般逼迫于他,却又何其残忍。一边是他深爱的那人,一边却是我这个授业恩师,他夹在中间苦苦煎熬,又怎么能好受。我抵住他的额头,却发现手下烫得出奇。
我沙哑道:“为师不逼你了。你……你好自为之。”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