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样最好,能拖就拖吧,那么热的天,军训可没什么好玩的。我看新闻上经常有拖欠民工工资的,我琢磨着如果军训要是也能这么拖一拖,学生又不会强烈要求参加军训,不会上访闹事儿,指不定到毕业了都不用训;再或者明年学校一下子把这事儿忘了,军训这关就过去了。
夏有雨自己买了一个篮球,自称内场之王,没事儿就到篮球场狂拍,有的时候也叫着我。
对于篮球和足球,我连个伪球迷都算不上,小球倒打的比较多。学校有网球场,体育馆也可以打乒乓,你总能在百无聊赖中找到同样百无聊赖的球友。
为了践行承诺,我开始学着打牌,八十分,斗地主,一个都不放过,学会打牌之后,我就发现了打牌的好,既可以融洽同学关系,又可以认识新同学,还可以趁机调戏女生。
但学会了打牌之后,我也发现,实际上我并不喜欢打牌。
人真的是社会的动物,摆脱不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打牌是一种技能,这种技能和很多其他相似的技能一样,掌握它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这种类似技能的价值不在于技术上的实用,而在于交际上的互动。若干年之后,我发现自己总摆脱不了这等自我虚设的牢笼和虚荣。
平分秋色的眼光
学校的社团开学不久就开始招新,我想自己反正有时间,便想也加几个,但得是那些不用交会员费的。
学校里千奇百怪的社团有一百多个,只要是能想到的基本上都有了,连婚恋交友协会都有,专门帮助想终结单身的同学解决人生大事。
我不愿一个人,就想拉着夏有雨跟我一起报。
夏有雨听我说想参加学校的社团,连忙摆摆手。
“要进你自己进,我才不入这个东西,进去之后被人管,还被人使唤干活,不爽。”
夏有雨说的像是社团里都是瘟疫,避之不及,不过夏有雨还是陪着我报名,还帮我不知哪里弄到了一份学校社团的名录。
我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又从尾到头回看了一遍,捡了几个名字看着顺眼的记下,然后社团统一招新那天去报了名。
报了名之后就是面试,起初我很紧张,因为没被人家面过。但是面了两次,我发现了原来面我的也都是学生,只是年级比我高而已,也没什么好臭屁的;而且据说录用与否基本上取决于面试的人看你顺不顺眼。我想你看我顺不顺眼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样一想我就无所谓了。
面试的那两天,我嫌一个人气场不够,死皮赖脸的又叫夏有雨陪我,夏有雨捺不住我磨他,就真的跟我到处跑,条件是请他吃饭。
两天之后,社团招新的结果都出来了,贴在学校社团专用的公告栏上。
我跑去看了一下,又心里合计了一下。我一共报了12个社团,最后要我的有6个。按照顺眼不顺眼的说法,我被人看顺眼的和看不顺眼的概率一样多。
回到宿舍,夏有雨正光着上身举哑铃,见我回来了在我面前展示了几个动作,秀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以及其他什么肌,一边臭美的展示一边风骚的问我:“性不性感?”
我想起哪天在街上看到的一则酒店招聘广告:“xx大酒店直招,无中介,招聘男女公关数名,要求18——28周岁,时尚前卫,充满活力,敢于挑战自我,高薪日结,学生可兼职。”
我说:“性感,大酒店公关部招聘帅哥的条件你都符合,要不要去试试?”
夏有雨哈哈一笑说:“做鸭子也不错,人家那也是自力更生,不偷不贪不抢,赚钱又快,只要不伤身就好。”
我把录用的结果告诉夏有雨,夏有雨说:“这说明有眼光的人和没眼光的人平分秋色。”
我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