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留下任何把柄,他便耸耸肩扬长而去。
出了贤德扇庄,两个随从立刻紧跟了上来,李贤却有些犹豫了。这第一天放风,不知道晚上他那母后是否会查岗,回去太晚只怕要吃排,只不过,看看这天色,似乎还有时间去喝一场小酒。算下来自从那一天醉剑吟诗之后,他
久没去望云楼看哈蜜儿跳舞了。
想到这里,他便兴冲冲地打马直奔望云楼。虽然只是黄昏时分,这里却已经呈现出一片喧闹景象,骑马乘车来的人络绎不绝,门外更是已经高高挑起了灯笼。他还没来得及下马,便有眼尖的伙计乐颠颠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扶着他下马之后,紧赶着又奉承了起来。
“六公子,您可是来了,哈蜜儿姑娘可是念叨过无数回,就连胡公也和李大少程大少提过多次,奈何那两位说您没空,可是让哈蜜儿姑娘伤心了好一阵子。”
李敬业程伯虎这两个家伙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贤在心里把那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骂了个半死,但对着那伙计,他却不好多言,微微一笑便进了大门。他还在这里东张西望,就只见一个人影裹挟着一阵香风出现在面前。
发觉是哈蜜儿,他连忙打了个哈哈,定睛一打量,他方才发现她比昔日初见时丰腴了不少,然而,这平添的两分丰腴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更多了一种成熟的风情,丝毫没有昔日的青涩。短袖窄腰的黑色襦衣,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冷峻的衣着再配上褐发雪肤和甜美的笑容,竟是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见她只是死死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李贤只得自找台阶,信口夸赞道:“哈蜜儿可是更加楚楚动人了!”
“这妮子连着好几天都是不理人,这楚楚动人也只是给六公子看的!”
随着一个爽朗的笑声,胡天野便从哈蜜儿背后走了上来,极为恭谨地行了一礼,起身之后又笑道:“前两天她还有些茶饭不思的,今天六公子既然来了,她这心思可就算放下了。”
他有那么大魅力么?李贤很是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见哈蜜儿仿佛没听见胡天野的话似的,兀自盯着他的眼睛看,不觉更加狼狈。好在这一幕没有维持多久,只见胡天野在哈蜜儿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这位异域少女旋即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去。
“六公子楼上请!”
胡天野亲自带路,外加上李贤身后那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亲卫,寻常人自然避开了去。至于知道李贤身份的人更不会上来打扰,纷纷知机地回避了目光。这种寻欢作乐的场合,不那么熟的人上来套交情,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
进了包厢,李贤四下打量了一眼便坐了下来,见胡天野亲自斟酒相待,他不禁有些奇怪。要知道,以往几次他来的时候,对方可没有这么露骨的表现,莫非是今天有什么事?心下一忖度,他原想吩咐两个亲卫在外头守着,但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除了丢在程伯虎那里调教的陆黑之外,他也该注意找几个可靠的亲信了,否则每每说话必定要屏退人,岂不是更加露了痕迹?再说,据阿箩那边转来的情况看,这两人都是昔日功臣子弟,虽说祖上品级不是最高,但和李义府没什么关系,更没有机会和他那位母后搭上边。
“老胡,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他们都是跟随我的亲卫,信得过!”
他一边说一边喝酒,眼角的余光却在留心两人的反应,见他们闻言全都挺了挺胸脯,面上更流露出一种深以为傲的神色,他心里自然满意得紧——得,火候至少有三分了。
胡天野有些犹豫,但想到昔日李贤救过他的性命,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当下把心一横,凑上去低声道:“其实,今天我有一件事要禀告沛王殿下。李义府……李义府收受长孙延七十万钱,授了他司津监。”
荣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