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祈予倒了一杯,扭頭拿傅衍的杯子,慫恿他,「你也來吧?」
「……」
傅衍看著他,犯難地微微抿唇,「我不喝,等下還要開車。」
「叫東林過來就是了,我們倆坐一輛車回去。」
祈予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的小臂,語氣帶著點自己都未察覺的撒嬌,「哎呀,大家難得都在,你就喝一杯,一杯就好了,行不行?」
「……」
傅衍併攏雙腿,喉嚨發緊、聲音都有些不自然,「嗯……只喝一點,我酒量不好。」
酒量不好?
祈予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他眼睛咕嚕一轉,直接給他倒了小半杯,故意說,「這個少了。」
「多了多了。」
傅衍是個老實人,趕緊伸手想把杯子拿回來,「喝不完,倒掉一些吧。」
「怎麼能倒掉呢?多浪費啊。」
祈予責備他,「你看我,我喝得比你還多,怕什麼。」
他酒量還不錯,一杯下去腦子也能清晰。
「……」
傅衍看著他,無奈妥協,「你說了讓東林來開車。」
「嗯嗯嗯。」
「還有,今天晚上我只喝這一杯,多了你勸我也不喝。」
「好好好,肯定不灌你。」
祈予滿口答應,把酒杯塞給了他,率先站了起來,做祝酒詞,「同學們,上一次相見已經是五年前,人生還有多少個五年?下一次再聚也不知道是何時,我提議大家來為現在的我們干一杯,如何?」
同學聚會,怎麼能不集體喝一杯?
整個包廂的人都慢慢地站了起來,大家望著身邊依稀熟悉的面孔,回憶漸漸在心頭翻湧,萬般感慨,最後也就只化作了兩句齊聲的敬詞,「敬青春,敬生活!」
大家一起拿玻璃杯敲桌,乾杯。
祈予餘光里看見傅衍一直看著自己,後知後覺地拿杯子敲桌,發出一道清脆又好聽的響聲。
他喜歡這種,被對方依賴的感覺。
祈予酒量好,但也沒打算一下子幹完這杯白酒,他大概喝了個杯底的量,就停了下來。
再回頭看傅衍,對方的酒杯已經空了,只留下一層小小的水漬。
祈予:「…………」
看來他是真的不會喝啊。
傅衍一杯白酒下去,嗓子頓時火辣辣的燒得慌,臉上迅速升溫,耳邊都嗡嗡地在耳鳴。
「你沒事吧?怎麼一下子就喝完了?」
祈予趕緊給他倒了杯溫水,杯沿抵在他唇間,看著他淺淺地喝了兩口,「這就醉了?」
「……」
傅衍靜坐了半響,最後克制地打了個淺淺的嗝,半抬著眼皮看祈予,責怪,「我說了不會喝酒。」
「我也沒想到你一口全乾了呀。」
祈予哭笑不得,「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吧,要是頭暈就喊我,想睡就趴桌上睡一會兒。」
「我眼睛暈。」
傅衍看頭頂的白熾燈都覺得亮得慌,他拿過自己的外套,蓋在臉上,還不忘囑咐祈予,「睡會兒,你走……嗝,記得叫我,一起走。」
像個小孩。
「知道了,肯定叫你。」
祈予笑了笑,幫他把衣服蓋好,「睡吧。」
等到散席時,他給東林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
傅衍已經徹底睡過去了。
幾個男生幫忙把人送進了祈予的車裡,大家打過招呼後,就都走了。
周圍夜深人靜,祈予他們坐在后座上,等東林走過來開車。
「傅衍?」
祈予試探地戳了戳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