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予沒怎麼來過傅衍的家,但是他高中的時候卻經常能見到傅媽媽。
高一的時候,傅衍第一次住校,學校每兩個星期才放一次,但是允許中間的星期六星期日家長來送飯,這兩天也被大家戲稱為探監日。
傅媽媽擔心他在生長期,學習又苦,怕他在學校吃得不好,一到周末就會讓自家保姆做好一頓豐盛的午飯,帶到學校去看傅衍。
她知道自己兒子不善交際,怕他在學校交不到真心的好朋友,所以每次都會帶很多的飯菜過去,賄賂他身邊的小朋友。
祈予就是被賄賂得最多的那一個。
高一時倆孩子都是班裡的頂樑柱,個個傲視群雄,坐在前排會擋別人的視線,所以他倆通通被老師發配去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祈予和傅衍的關係不能算特別好,但是因為他是自家兒子的同桌,所以傅媽媽每次對他都特別熱情友善。
久而久之,小祈予吃人的嘴軟,平日裡也會多照顧照顧傅衍。
他長得高又帥氣,性格還算開朗,在班上的人緣很好。
傅衍就完全相反,他往往臉上沒什麼表情,說起話來也很冷淡,不太好接近。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傅衍的家底比其他孩子高出了太多太多,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點斯文的、貴族的味道。
高中時的男孩子們也敏感,察覺到傅衍這隻鳳凰不會輕易下踏雞窩,所以平時也很少帶他玩,經常出現體育課上兩人一組做拉伸運動,小傅衍孤零零地站在一邊看的情況。
祈予是向他伸出手的第一人。
他帶著十六歲的傅衍一起做拉伸,一起跑八百米,下了課後一起買冷飲,一起吃泡麵。
就連大課間打籃球的時候,一個在籃板下搶球,另一個抱著兩瓶冰水,坐在樹蔭下看書。
他們關係不像別的好朋友那麼鐵,但是走哪兒都能看見祈予帶著一個小尾巴。
小尾巴一直跟著他高中畢業,邁進同一個大學,做著同一份事業,跟了七八年,還是沒捨得走。
「這個送給阿姨沒事吧?」
祈予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抽了,為什麼要答應傅衍來他家吃飯,搞得好像見未來丈母娘一樣。
他提著一大堆補品和一串手鍊下車,忐忑不安地和傅衍再確認一遍,「這個手鍊的牌子好像去年營銷挺厲害的,阿姨會不會已經有一條了……那我再送不是很尷尬?」
「怎麼會尷尬?」
傅衍哭笑不得,「你只要去了她就很開心了。她不拿你當外人,也不會在意你送的東西有沒有用。」
說完,他不再等祈予磨蹭,拉了對方的手就快步走了進去。
祈予的爸爸雖然後來東山再起,在美國賺錢賺得金盆缽滿,但是和傅家的有錢依舊不能夠上一個概念。
傅媽媽擔心祈予來了會不自在,所以乾脆給一些傭人放了假,只留了廚房的人和兩三個貼身的。
「阿姨好。」
祈予一看到傅媽媽,頓時腦子裡的筋繃得緊緊的,趕緊把手上的禮物遞了過去,「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
傅媽媽笑了笑,拿過來一看是兩盒補品,還有一盒包裝的很好看,估計是首飾或者是香水類的。
她拆開盒子,裡面果然是一條鑲著藍寶石的手鍊,是某牌子的熱門款。
雖然傅媽媽的梳妝檯里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但是她還是很開心地叫傅衍幫她戴上了。
還問他們,「好不好看?」
「好看。」
祈予心虛,可了勁夸傅媽媽,那嘴就跟抹了蜂蜜似的,「特別襯您的氣質,搭晚禮服或者是夏天穿小裙子都好看。要是站遠了點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