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是你,她也肯成全,姝儿,他日你入我府中,需得同我一道感谢她的美意。”
萧氏二娘低垂着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后来,太子有事走开了去。萧氏二娘便独自一人闷闷地坐在湖边发呆,目光直愣愣地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时只是个稚子的德王,虽然并未全部听懂他们对话间的意思,但是看到父亲抱着这个女人,多少也明白了些。对他而言,太子妃对这个女人怎么看根本无所谓,他只知道,每当父亲来到母亲房间时,母亲都会很高兴,父亲看起来也很高兴。可是父亲的表情,远远不如刚刚抱着这个女人时高兴。这种差距,在他幼小不成熟的内心里,引起了滔天的不满。
父亲明明是属于母亲的,这个贱人凭什么来抢父亲。
“贱人!”他低声对着近旁的一棵大树咒骂着。他彼时已稍有些心智,不会傻到直接跳到别人面前去骂。但是当时心情万分郁闷,不宣之于口实难平息,便对着那无辜的棵树,不断地低声叫骂:“贱人!贱人!”
直到有鞋靴踏在枯叶的声音惊醒了他,他回头看去,猛然间被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那个正被他咒骂的萧氏二娘,此刻就站在他身后,一脸迟疑地盯着他。
德王不记得当时他是怎么逃离那个小湖边的,只知道他不但一路狂奔,后来甚至还撞到了一个小厮,那小厮没见过他,将他揪住了一顿好问。
再后来,就是随着太子夫妇一道和萧将军告辞时,见到了萧氏二娘。萧氏二娘虽然没有再看他,但他一身的骨头都在打颤。他那时才意识到,他不仅骂了父亲最宠爱的女人,而且还被那女人给听到了,万一,她告诉了父亲……
他打了个寒颤,朝父亲看去。
父亲看向他的眼光,直到如今依然如芒刺在身。他后来多次回想,又常常觉得是自己太过心虚看花了眼,因为那目光实际上是毫无情绪的。只因他太过害怕,以为父亲在警告自己。
可几个月后,父亲仍然不曾惩罚与他,叫他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就这么揭过了……但有一件事,却是永永远远,也无法达成了。
因为那位萧氏二娘,突然去世了。
第38章 设局中局
羽林军衙门内的地牢中,一股淡淡的香火味道飘到守在过道口的牢役的鼻中。这味道越来越浓,那牢役吸了吸鼻子,闻得不耐,坐起身朝着里间大吼道:“死老头,烧什么呢你,还不停下!”说着,就要往里走去。
“唉!”一旁的另一个牢役拉住他,劝道:“上头说了,他爱做什么就让他做,咱们不去管他就行了。”
“哼”那牢役惺惺折回,老大不爽,“好端端的日子,烧什么香啊,没的晦气!”
顺着过道向最内间看去,里面星星点点的火光,正是竖着的几根已燃的香。那牢役闻到的味儿,便是从此处散发出去的。
香的正前面跪着一个一头蓬乱花白头发的中年人,他不断地朝着香火磕头,嘴里念念有词:“萧姝小姐,您行行好,莫要再来看我了。”
他又作揖又磕头,回头看了看牢门口,没人注意,才又继续道:“我当年一时糊涂,见银子眼开,害了你的性命。这十八年来日夜煎熬,我也不好过,现在也因为这事给人知道了,被抓起来关了好些年。”
他望着那几柱香,倏尔呵呵笑道:“好在我儿子的命对那人有用,他死了我就能自由。但是你不放过我,我在哪都难受。”他又抱拳,恭恭敬敬地磕头起来,“请你看在他和我长相相似的份上,等他日后到了阴间,你只管找他,莫要找我了。”
他说完后,长叹一口气,跪坐着。直愣愣地盯着那香烟飘动的形状,眼光锐利,不放过香烟的一点变化,生怕他祭奠的那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