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谢英芙一双秀眸还是柔柔地注视着郭临,左手却悄悄伸到身后,抓在了原宜的腕上。
“……嗯?”郭临怔了怔,隔了半秒才恍然醒悟过来说的是什么,“哦这个嘛……云娘她,她会挺过来的。嗯……我也是相信她,才敢放心地跟随陛下南下。呵呵……”
好险……她暗暗吐舌。抬眼见谢英芙神色自然,一丝惊色也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遥想若真是半道流产的父母,只一个多月,定然还伤痛在心。可她这段日子独身在外,屡历风险,早把王妃当时蒙骗世子的小计忘得一干二净,眼下看来还得多加谨慎才是。
“怎么听着阿临似乎对孩子并不上心呢?”
“哪有……不过是与这个孩子没缘分罢了。”郭临“苦涩”地一笑,捂嘴清咳一声,越说越尴尬,“嗯……等日后有机会,再生一个与玉锵作伴。对,再生一个……”
白子毓将钓竿换到左手,捡起脚边斗笠戴上,遮住头顶刺眼的阳光。顺带回头望了眼草地上。郭临似乎正和谢英芙相谈甚欢。他不由笑道:“看来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怎么着也有话说啊。”
世子原本专注的神情顿时一凛,顷刻变作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张目结舌地瞪着白子毓:“你……你怎么知道阿临她……”
陈聿修却是微一蹙眉,回望一眼后便收起笑意。蓦地放下鱼竿起身朝后走去。
白子毓有些意外地瞧着他,半秒后恍然大彻,拍了下大腿:“糟糕!”
世子不解:“怎么了?”
“我也是魔怔了,你看看阿临现在的穿着,”白子毓利索地收拾起鱼线,“她要真像个女人一样和你夫人聊得欢快,那才大事不妙喽!”
世子转头望去,郭临还是惯常的男装模样。面庞在阳光下莹莹发光,柔和却又俊美。似男非女,却美得纯粹自然。
白子毓伸手夸张地在世子眼前晃了晃,世子不满地撇开脸。再看过去时,陈聿修已经一撩袍子,优雅地坐到了郭临身边。
“走啦!”白子毓提起钓竿,打趣道,“真对你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也大可放你一假,准你们先行告辞,独享二人世界如何?”
陈聿修的到来,总算是结束了谢英芙对阮云流产一事的追问。郭临松口气,暗暗对陈聿修眨眼竖了个大拇指。陈聿修垂眸一笑,而后侧身看向谢英芙:“世子妃与阿临说了些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谢英芙望着眼前二人如出一辙的笑颜,周身尽显的默契。垂眸掩住目光中的愕然,面上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些家常罢了。”
“有家常能唠嗑,那也是好事啊!”白子毓懒散的嗓音顺风飘来,“哪里像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嘞……”
“京城里为你如痴如狂的少女还少么?”郭临揶揄道,“要不要我一一道来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世子也笑着坐到自己的几案边,过了片刻,又抬头看向郭临。
谢英芙静静地望着他那道深情的眼神。明明是艳丽温暖的秋日,周身却是如坠冰窖般的寒冷,脑海里回想的,都是昨晚在屋内说过的话。
“他来扶我时,我确实闻到了一股女子的体香。”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表情苦恼又犹豫。
原宜怯怯地道:“可世子妃,或许郭大人接触了什么烟花女子,才给染上的呢?”郭临的妾室阮云出身青楼,他如果再去喝喝花酒,好像也并非不可能。
“那是脂粉气,怎么和体香相并论?你可曾见过只相处一时,便连体香都沾染上身的么?”谢英芙越说越坚定,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郭大人什么都好,在我嫁入王府前还曾帮过我大忙。可,可他现在这样……”她想起白日里见到郭临与陈聿修的亲昵举止,世子对他的百般维护,声音不自觉地上提,“他若不是个女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