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粮食和一天的马料。
周纯麟回连之后,一边通知部队开饭、喂马,一边召集各排排长、司务长和司书,传达了团长的讲话精神,分配了各排的任务,要各排都带上空马。他要司务长按照团里规定,用马车带上几天的粮食和草料。
周纯麟化名周玉龙,鄂豫皖根据地和川陕根据地的反“围剿”,塑造了他沉稳如磐的意志和性格,在红军中历任排长、连长、营长、教导员等职,随西路军左支队进疆。组织上原计划要他学习飞行,体格也检查了,但因工作需要来到南疆。他和曾玉良是以胡宗南第一师“学兵营”的名义,来到骑兵四十八团任职的。周纯麟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勤奋和充满激情的工作,虚心向下级和士兵学习,很快掌握了马术和骑兵指挥的一些基本知识。他在连队的威信渐渐提高,最终众望所归。他带领连队进行了骑兵对骑兵的对抗演习,骑兵的追击战,打密集队形的步兵,以及没有步兵配合的骑兵攻坚战和有步兵配合的步骑协同作战等多方面的战术训练,使连队的机动作战能力有了明显提高。这时,周纯麟很想有一次打仗的机会,试一试自己指挥骑兵的水平和连队的机动作战能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说来凑巧,这种机会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6)
太阳依旧平静地露出脸来,把光芒撒向大地。周纯麟跃马扬鞭,目光如炬,紧跟着尖兵排,指挥部队搜索前进。沿途,他们看见叛乱部队昨晚逃跑时烧、杀、抢、掠老百姓的许多痕迹。下午四五点钟,他们已跑了100多公里。尖兵排报告:“前面就是我们骑兵四十八团的马场。”马场是团里平时喂养体弱马匹的场所,在巫山口东面山口外。
周纯麟见马场附近被马匹践踏得乱七八糟,便怀疑叛乱部队是不是逃进马场里去了?这时候,杨副团长还在后面。他一面让部队下马隐蔽休息,一面派两个人进马场侦察。叛乱部队果然进了马场。马场场长田种玉还不知道这个骑兵三十五团已经叛乱,正在热情地接待这伙人哩!可是这伙人却慌慌张张,有的在场里喂马,有的在场里换马,有的在做饭吃,有的在捆绑沿途抢来的东西……
两名侦察员将情况向周纯麟汇报以后,杨副团长还一直没有上来。于是,他与曾玉良连长商量,进行了分工:二连在左,三连在右,先将敌人包围起来,一齐向叛军冲去。叛军本来就是没有指挥人员的乌合之众,这时变得更加乱糟糟。他们有的上马,有的抵抗,有的乘马逃跑,有的徒步跑散,有的抱住抢来的东西不放,有的跪在地上只是磕头求饶。追剿部队捉了一部分俘虏,缴了三四十支枪、一些马刀和几十匹马;老百姓的驴、马和许多东西,不少也被截了下来。
夕阳西下,渐渐落尽,灰色的夜幕从天边像水一样弥漫而来。杨副团长才上来,周连长和曾连长向他提出:继续追击逃跑的叛军。他不同意,要部队驻下。第二天吃过早饭,杨副团长要曾连长带着二连追击,三连就近封锁山口,继续搜剿叛乱的散兵。
曾玉良化名曾海山,红军营长,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曾连长带领二连追到下午,消灭了十几个叛兵。他正走得人困马乏时,突然白马仰起头来,向空中嗅了几嗅,振鬣长嘶,转过身来,向南奔驰。他知道此马颇具灵性,便也由它。奔不多时,沙丘间出现了稀稀落落的铁草;再奔一阵,地上青草越来越密。他知道前面必有水源,心中大喜。白马这时精神大振,四蹄如飞,转眼之间已听得淙淙水声,出现了一条溪流。曾连长跳下马来,见水清见底,便抚摸马背笑道:“多亏你找到这条小溪,咱们一起喝吧!”他俯身溪边,掬水喝下,清凉直透心肺,甘美之中还带有微微香气。那马饮了溪水,长嘶一声,跳跃数下,也有说不出的欢喜。曾玉良饮足溪水,心旷神怡,于是卷起裤脚,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