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等猎奇坊倒了,我们就成亲吧!”
……
陆子阳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在禁军的带领下,巢谷一行人也来到了公主的寝宫。
他们都是第一次进皇宫,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每个人都无比悲痛,赵祯和曹皇后都在,不过他们没有进去,只是安静待在前厅。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所有人都绝口不提。
巢谷看到陆子阳躺在那里,眼睛瞬间红了。
葛叔和徐宏达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种无言的悲伤蔓延在他们心间。
对于他们来说,陆子阳是无比重要的人,要没有陆子阳他们也不会有今天的生活,也不会学到那么多知识。
陆子阳虽然年纪小,但却总是一副大人模样,默默承担着苦难和责任,而所有的赞誉和掌声他几乎都给了别人。
公主看他们悲伤的样子,急忙走过去对他们说:“你们可要开心点,他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
“公主,公主,呜呜呜……”巢谷一下扑到了公主怀里,哭得像个小孩,“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来,就不会发生了。”
“没事,没事,不怪你,你快去和他说说话,他啊!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和苏轼。”公主也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
他不想陆子阳在哭哭啼啼的氛围下离开,他希望所有人开心的向他道别。
葛叔和徐宏达自然明白公主的心意。
徐宏达走到陆子阳旁边,打趣的对他说:“你就不能醒来看看我们,就算不正眼看,斜着看也行啊。”
好多和陆子阳不熟的人都觉得他特别高冷,很有距离感,几乎不正眼看人。
甚至有客人跑到徐宏达这里告状,让他将陆子阳解雇。
他都是笑笑不说话。
毕竟那是真正的掌柜,谁能把他解雇了?
每次徐宏达和陆子阳说起这件事情,陆子阳都满不在乎。
“随他们去吧,我怎么可能讨好所有人,总有人不喜欢我。”
巢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拉着陆子阳的手,“你说了要等苏轼回来,你说过的,他还有几月就回京了,你居然不等他了。陆子阳,你自己去告诉他,你别想又叫我去传话。”
他们所有人都围在陆子阳身边,和他讲着话。
讲到最后,只有巢谷还滔滔不绝。
他边哭边说,“你们不知道子阳兄真的太惨了。”
“明明那么好一个人,竟然生在了那种家庭。他父亲害死了他母亲,还天天打他,欺辱他。他那胆小怕事的弟弟也从不保护他。在学堂他也受尽欺负,都找他麻烦,都给他使绊子。”
“凭什么啊?老天爷凭什么这么对他。你们都不知道,他刚流落到眉州的时候有多可怜,成天成天的不说话,对着一个物件能发几天的呆,也从来不笑。”
“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就跟没了心一般。他和苏轼瞒着我们,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子阳兄生了病,很严重的病,他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只能用瓷片划伤自己,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呜呜呜……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日子变好了,他竟然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