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去到研究所,第一次见到端木西的时候,便喜欢上了这样一个浑身充满暖暖的幸福感却又不失锐气的女子。
“景婷,一会儿你不用说话,用录音笔悄悄的将所有的对话都录下来就可以了!”端木西在看到一片微黄的灯光时,知道已经到了!
那片残破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废墟的工地里,歪歪倒倒的竖着几个简易的工棚,其中那灯光最微弱的一间,就是那工人的家了!
看到这样的环境里还居住着人,端木西的鼻子不由得微微一酸。
而景婷却一脸的漠然:她自己,就是从这样的地方碰到了当年还是个孩子的队长,在队长的强烈要求下,司羽才把她带到中队的!
这样的情景,她见得多了。
看见端木西的心酸,她却如同身受一般,只是,那些遥远的过去,她不愿意再去想起。
她轻轻的说道:“大小姐,我们过去吧!”
端木西点点头,往那方微光中快步的走去。
——第五节废墟里的微光——
当她们俩踏入这个家门时,一向淡定自若的端木西,却忽然觉得局促起来:她们两人时尚而光鲜的衣着,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对着满屋的破桌子破椅子,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命力的老妇,还有一边微弱的灯光下,佝偻着身子在一个破盆子里洗衣服的少女,此时的她们,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而她现在要来这里剜开他们心底最深的伤痛,这又是多么的惨忍。
她要的,是司墨的声誉;而他们要的,不过是活命的机会!
在这一刹那,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端木西,那个遇事理智冷静的端木西,退缩了!她不敢以如此姿态,面对这破旧废墟里为生存挣扎的一家人。
司墨曾经说过,做心理辅导的人,一定要有一颗善良之心、一定要有怜悯之情,如果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同情之心,你就不配做一个心理工作人员。
可是她现在?司墨脸上无言的愤怒、面前老妇垂微的挣扎在她面前交替闪过,她的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念念,有客人!”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迷着昏花的眼睛,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她们!虚弱的叫着那个正在昏暗的灯光下洗衣服的女子。
佝偻的身影,看不出实际年龄,只是一张脸上全是被生活磨平的麻木。
看见端木西和景婷,这个叫念念的女子站起身来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找谁?”在看清她们的衣着后,麻木的眼睛突然间亮了起来:“你们是赛亚工厂的?我弟弟他怎么样了?你们答应给钱我妈妈看病的,钱怎么还没到?”
转头对床上的老妇人尖叫道:“妈,是小弟公司的人,是给咱们送钱来了!”
那老妇人却一点也没有兴奋之色,一听是儿子公司的人,两行老泪一流,顿时哭得呼天抢地:“你们还我儿子来,你们还我儿子来,我这把老骨头活着还有什么用呀,傻安子呀,你怎么能用你的命换妈妈的命呢!妈妈都老了,不中用了呀!”
端木西想要后退的脚步停在了当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努力的消化着这老妇人说的话:是有人逼她儿子自杀,然后承诺给一笔钱给她治病!
这是怎样惨忍的交易——以命换命!
在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她震惊了,她决定不退缩了,她得把事情弄清楚,不仅要还司墨清白,还要帮这家人!那孩子在医院里,不知道能不能渡地危险期,这老妇人的病,显然急需治疗!
端木西看着她们,镇定的说道:“伯母、大姐,你们好,我是安子的同事,是上海总部来的,安子现在医院抢救,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真的?真的吗?安子不会死?我可怜的安子!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