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道菜了。她又转身一睨洪大厨:“我不用帮手,您给一小灶就行。”就算她不藏私,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看不起她的洪大厨。
洪大厨不屑地看她一眼,对徒弟道:“给她一小灶。大家各自忙自己手头上的事。”说完,转身出了厨房。哼,自己从十岁起就跟着师父学厨艺,在此道中浸淫了三十年。莫说学九天,就算这小姑娘从出娘胎起开始学做菜,又能如何?难道还值得他偷师?
将猪肝最外围薄薄的边切下,再用盐水浸泡一会儿,切片用料酒、胡椒粉、盐和淀粉上浆;焯熟配菜的胡萝卜片、青椒片、香菇片等,过凉控水;锅烧热放油,快速滑散溜熟肝片,变色即捞出控油。爆香葱姜,将配菜与肝倒入翻炒,再调进料酒、酱油、醋和糖,用水淀粉勾一个薄欠,出锅盛盘。
“来,大家尝尝。”不一会儿的功夫,林小竹便将菜炒出,端到了厅里,放到老头儿面前的桌上。看到她这速度,再看看那盘卖相不错、香气四溢的溜肝尖,胖掌柜眼里的怀疑消散了不少。他见洪大厨站在那里不动,便自己拿了双筷子,夹了一片进嘴里,嚼了嚼,眼睛倏然一亮,看向林小竹的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有好菜品尝,旁边的客人当然不会客气,也无需胖掌柜相让,纷纷拿起筷子,各自夹了一片尝了起来。
莫不是真好?本来站在一旁冷眼观望的洪大厨,看着胖掌柜晶亮的目光和旁人那惊喜赞叹的表情,禁不住也伸出筷去,尝了一口。
可还没等他尝出味道,客人中就有人夸赞起来:“这是猪肝?我怎么觉得跟豆腐似的?鲜滑爽嫩,还带了一点点酸甜。原来猪肝那种粗糙的口感和腥臊气味一点儿也没有了,美味可口,连我这最不爱吃猪肝的人都停不住嘴,还想再吃上几块呢。”
“是啊是啊,这道菜做得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炒猪肝了。唉,刚才洪大厨说,用普通的食材,能做出好菜来,那才叫厨艺高强。我现在是知道这道理了。这姑娘小小年纪,一道普通的猪肝便能炒出这样的味道来,这才真正是厨艺高超啊!”
“有这样的徒弟,不知薛老爷子的功夫,会厉害到何等程度?咱们可有福气尝尝老爷子的手艺?”说话的,是这清溪镇上最会吃的老饕。说完这话,眼睛亮亮地望向老头儿。
老头儿闻言,得意地抚着胡子,却不搭话,不置可否。
这道溜肝尖确实做得好,比自己的手艺强。洪大厨虽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取巧的活儿,没准小姑娘前几年功夫,就只专学这一道菜了。但众位熟客也尝过他的手艺,两相一对比,高下立见。他要是不服气,倒显得肚量太小。当下放下筷子,拱了拱手:“小姑娘这道菜,确实做得比我好,老洪佩服。”
看到老头儿面有得色,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刚才薛老爷子说小姑娘只学了九天厨艺,这话我却是不信。这道菜,虽不显刀上功夫,却也极见火候。少一分不熟,多一分则太老;糖醋的比例,也要拿捏得极准才行,否则不是太酸就是太甜。没有几年的功夫,要做出这样一道菜,绝非易事。”
此话一说,大家都用眼睛看着林小竹,那眼神由原先单纯的赞叹变得复杂起来。一个厨子,厨艺再了不起,如果人品太差,满嘴谎言,做出来的菜却是让人不放心吃的——谁知道哪天他为了什么利益,就害了你的性命呢?
老头儿向来是唯我独尊,不在乎别人眼色的;而林小竹不做亏心事,自然心不慌。这件事,有张东和张大牛做证,真的绝变不成假的。不过事实虽如此,话还是要说的。她正要张嘴,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可以作证,小竹姑娘真是只学了九天。”
来人自然是张东。他手里提着一个木桶,一面走进来,一面道:“我是住在镇西头榕树旁的张东,这位薛老爷子十天前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