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交好友,进了府门,不必拘泥于官场礼仪。”说完含情脉脉地看了杨凌一道,微微一福道:“老爷,妾身去夫人那儿看看大人,先退下了。”“去吧去吧,你们几个别惯他毛病,老抱着老抱着,结果现在不抱着就不肯睡觉,偏偏除了那两个老妈子,就是躺我怀里睡的香,据雪儿研究,说是我的胳膊比你们粗,枕着舒服,他是舒服了,那我不是要活活累死?”高文心掩口而笑,又向杨慎颔首为礼,盈盈退下了。杨凌呷了口茶道:“第一件是关于兵部。前些日子传出我地死讯。京中的秘探传回的消息,刘宇有所动摇,曾向刘瑾示好,有意投靠,这个人……功利心到底是太强了,此番我退了下来。难保他不起异心。”杨慎拈起一枚果儿轻轻含入口中,含笑道:“国公只需将计划透露给刘大人知道……”杨凌缓缓摇头道:“刘宇并非我在官场上的盟友,人人皆知他是我的同路人,而且是仅次于焦阁老、权位最高的人,这样地人如果总是两面三刀,见势取舍,必然对其他人影响甚大。我准备由他去了,况且内厂已经被掏空,刘瑾早晚会发觉,如果没有刘宇这样有份量的人真心投靠他。他对我让权之举必定会生疑。”杨慎目光一闪,醒悟道:“国公调杨一清回京,又举荐我入兵科给事中,原来是这个打算?兵部中尚书主管所有事务,而将领升迁、降职具体由左侍郎负责。再有我这个给事中把关,刘宇投靠了刘瑾,能发挥的作用也有限了。”杨凌笑道:“正是,刘瑾一直着意取媚皇上,没有犯下必杀之过。你说地对,如果我和他一直朝争不断,满朝文武分成两派。这样斗上几十年,朝廷必定元气大伤,恐怕花上一百年的功夫也未必恢复的过来。长痛不如断痛,若纵他为祸,自取死路,由得他违法乱政,败坏朝纲,待收集到足够扳倒他的证据,再一举歼之。别处乱得,兵部却乱不得。兵部掌着天下兵马,国公调大人回京,必是要加强兵部的实力,以免为刘瑾所得,下大乱,尚可大治,若是军队也乱了,朝廷失去了保障,一旦此时出了大事,那就大乱而不能大治,纵是管仲乐毅复生,也没有妙手回春的办法,收拾这个乱摊子了。”“嗯,国公所虑长远,朝政在刘瑾的把持下,本来就乌烟瘴气,靡烂不堪,索性让它彻底溃烂,然后削去这块腐肉。不过军队将领如果随意迁调,整治起来就不是一时半晌了,如果这时发生战乱,大人地除奸妙计就要胎死腹中,难以实现了。”杨凌叹道:“是呀,有备无患,预防万一。其实不止是民变,如果任由刘瑾在所有衙门胡搞,恐怕军队自身就要起了暴乱了。前些日子我接到消息,辽东有两卫官兵暴乱,吓的卫指挥逃之夭夭,起因竟是军饷发不出来,最后上边拿出两千五百两银子,暴乱才平息。区区两千多两银子,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动乱,为了防止士兵反弹,辽东卫所甚至不敢追究暴乱者,有鉴于此,我对兵部才不敢大意。”杨慎微微点头,不过他是文人出身,说实话对于政治,“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这句朴素真理,他也不能理解。在杨慎的心里,也不觉得那些没什么头脑地大兵会酿成大害,他关心的主要还在朝中,在于把持政策的文人。于是杨慎避开话题,问道:“不知国公所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