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衫男子的眼眸,刹那黑过了无边的黑夜。
“我们,都放不下。”她盯着他的眼睛道。
“那么,月儿想要如何呢?”
靳楼的神色在适才刹那的颤动过后,恢复如初。一眉一目都深深映入了王纱凉的眼睑。于是,她道:“必要时,杀了你。”
说完,转身。——还是如来时般奔跑着,离开。
伸出的手臂,在冷寂的雪夜里,冻成了雕塑。还是不肯*。靳楼的眼角抽搐,盯着雪夜中女子奔跑着离去的惊鸿背影。
初见时、谁的笑颜谁的回眸,终于都淡成了绝美夜色中的背景。
最后,还是握紧了双拳。又是怎能,就这么让她*自己身边?
他不知道,她不过是和很多个傻女孩一样说了反话,他不知道,她是多么希望,他不是僵住手不动,而是掷地有声地回答那些他可以放下。
瀚海的山,没有树木,正值严冬,连原本稀疏的草都消失殆尽。她踉跄地跌下石头和沙做成的山。筋疲力尽。
可是,她却意外见到他。肩头有些雪,他看着从山下跑来的自己笑了,伸手,递出手里的伞。给她。
“我陪你回去吧。”凌经岚轻声说。
我陪你回去。可以么……
此时,天已微明——
——
回去的路还是黑暗冗长,和梦里冗长的隧道有些相似。心里却再也不那么恐慌。是不是知道,有人手执灵磐剑,就在自己背后跟着。
只是还是铺面而来了杀气。灵磐剑越鞘而出冲上天际,天上女子滑过的身形告诉王纱凉她正是那天会御剑而飞的人。
凌经岚打不过她。王纱凉清清楚楚知道。
可是那女子从前几次袭击都别有目的,并未使出杀招,该是没有伤害自己的心。是以王纱凉没有过多恐慌,虽然心里仍有怀疑。她只轻轻皱眉揣测着女子她这次的目的。
——可是,她错了。女子一声喝下,微明的天空刹那便布满了闪电般的剑光,而后皆数向凌经岚打去。王纱凉张大口,却再也叫不出声。
雪中,另一把剑却腾空而起,发出如虹的剑光,逆天而上退掉所有剑光,亦退了女子的剑。
女子不恼,轻轻笑了,如上次一样御剑离去。终于把他引出来。原来他真的来了这里。
“贯日一剑?”凌经岚发出了惊叹,向着暗中人出手的方向问道,“阁下是烟岸阁的人?”
剑兀自退回暗处,入鞘。“在下影风。受阁主之命与皇上之赏金而来。”
——暗处男子冷冷地说完。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而后便再不出现。
“他是什么人……他……”王纱凉不禁问道。
“影风,烟岸阁追踪组织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这样看来……”
“父皇、皇兄何其本事啊,这边的异动,他们怎会不晓?”王纱凉苦笑了下。“原来那女子此次的目的是要确定烟岸阁插手了。”她又想起了清晨在武渊宫庭院瞥见的不寻常的阴影。原来那并非自己的幻觉。
“烟岸阁阁主城府极深,这影风前来,该不是只受皇上之命吧?”
“管他呢。烟岸阁也怕残晔异变、还有那个什么残琼派异变影响中原武林吧,所以至少他们现在的目的和我们一致,我们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而且,他不怕暴露身份,也救了我们不是么……呵,这该不是我父皇的意思吧……他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好。”
“纱凉——”
“回去吧。”王纱凉摇了摇头,往回走。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回望了一眼。望了一眼那缺云山,望了一眼那百乐宫。把怀里的半月琴严严实实包好。不要沾上一点月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