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吵醒,她刚把门拉开条小缝,视线里窜进一只棕色狐狸,紧接着是宗叔的声音:“爷爷说让我把狐狸接过来,到时候一起拍个照。”
她睡得头正昏,根本没怎么思考,晕乎乎地说了声好,关上门就又继续睡着。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多。
恍惚中只感觉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钻进怀里,一睁眼,小狐狸正躺在她胸口睡得香甜,难得没有拆家。
她抬手摸了两把,才记起来自己中途确实开过一次门——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路栀活动了一下睡僵的肩颈,打开手机,发现李思怡在一个小时前发来消息,问她合作的事,傅言商有没有跟她走完合同。
刚睡醒,她有点犯懒,直接把李思怡的问题复制,改了几个词儿转发给傅言商,等他回复后,又直接截图给李思怡。
李思怡很快看出来,给她弹了个视频电话,道:“干嘛呢,累成这样?”
她揉了揉眼睛,抱着狐狸坐起身来:“刚醒。”
摄像头刚一对准,李思怡马上看到:“诶,你们把狐狸也带过去了啊?好可爱。”
路栀把镜头下移了些,小狐狸耳朵动了两下,明显能听到他们说话,但还没醒。
不知是看到什么,李思怡又促狭地啧了两声:“怎么样,出去玩了几天,你跟你老公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问我对他满不满意来着,”路栀缓缓摸着狐狸头,“他给我一种连商业联姻都要拿到a+的感觉,这就是优等生吗?”
“你满不满意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不满意。”
“怎么?”
屏幕中,路栀吊带睡裙的套衫刚被她嫌热脱掉,她身材一直很有料,两团软雪中央正埋着只狐狸脑袋,李思怡努努嘴示意:“他还没埋上,他儿子先埋上了。”
“……”
路栀:“…………”
“等等,我确认一下,他是还没埋上吧?”
“没有!”路栀忍无可忍,“你能看点健康的吗?”
“这怎么不健康了?这是人之常情!”李思怡道,“你老公不在附近吗?他没生气吧?”
“怎么了?”路栀莫名,“他陪长辈钓鱼去了,钓了四个多小时吧。”
“不是,我前男友也是双子座的,他每次生气都会在消息最后加一个句号,我看你老公今天也加了,巨他妈像。”
路栀:?
路栀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才道:“我什么都没做呢,他怎么可能生气?估计是习惯吧。”
“那就行。不说了我又要面试了,先挂了啊,等下把改好的卡面图和七夕活动策划发你。”
她说好。
电话挂掉之后,她又切回和傅言商的对话框,这才发现他之前的消息确实结束时都没有标点,二十分钟前的除外。
……
难道真生气了?
不能吧,她干什么了吗?
她思忖着退出,接到李思怡发来的文件,又字斟句酌地修改了两个多小时,刚结束准备歇口气,慢点又叼着自己的逗猫棒过来,示意她陪自己玩。
陪狐狸玩玩具比爬山还累,玩具箱里所有玩具玩过一遍,一人一狐又累倒在床上。
傅言商到房间时正好九点,刚推开门,打得明亮的顶灯下,少女正蜷在床垫中央睡得正熟,层层叠叠的睡裙被她不安分地蹭到腿心,白皙的两条腿交叠着。
晃落的灯光像是粼粼水纹,目光再向上,顿了一下。
有只狐狸正明晃晃地躺在她怀抱中央,仰着脖子朝上,拱起的鼻尖却隐没在一拢白皙的圆弧中。
……
…………
还挺会给自己找地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