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人心。
本来说三十而立,五十知天命,也只是说一般人类,对于虽有灵智,但灵智晚开的妖怪却并不适用,而对于这老头儿更是如此,虽然他已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但论起心智或者说人情练达程度,只怕还不比一般的小孩子。当然,这并非说他不聪明,而是说他的后天情商,若是让他去复杂的人间界,只怕不用呆上多少时间,就会焕然一新,脱胎换骨。而如今以他的懵懂无知却又毫无牵挂了无心事,相比世情了然却又满腹愁肠的阿诚他们,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对于榕王来说,当年天庭的神明找到他,要他看管他下面的妖怪,在看神明强大,他便理所当然的接受,然后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就算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损失了自己的自由,但他却并无怎么地去考虑,也无任何的不满,而如今阿诚他们闯出或者说闯入乾坤云泥困阵,他也立刻发动了攻击,不过在阿诚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尤其那草雉剑的锋利无双后,他也很识趣地停止了攻击,现形与阿诚坦白。
在他的眼里,阿诚也已与天庭来的神明无异,因此阿诚问什么他就小心翼翼地答什么,无敢隐瞒。阿诚却是不自由地想起了那些传说中活得窝窝囊囊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土地公们,看着榕王的样子,还真是十分地相似,也不知道那些土地公们是不是也跟着榕王一样,其实是那个地方的某种活得够长却懵懵懂懂的生灵,徒具一个貌似知天晓地仙风道骨的躯壳而已,行事其实拘泥僵硬,不知变通或者说太会变通而没有原则。
当然阿诚也不会反而因为榕王太过配合而感到不满意,他又问起榕王该怎么离开迷雾森林。
没想到榕王这次却终于表现出了一丝为难,阿诚还以为榕王是怕自己到时候他们而受到天庭的责罚因此才忧郁,便计较着该怎么说服这榕王,是尽量耐心说服还是直接用强。
榕王却支支吾吾道:“上仙,本来从我榕树真身顶上便可以出这迷雾森林,不过如今只怕却是不行。”
“怎么不行?”阿诚忙问。
榕王回道:“因为小老儿也不敢肯定,几天前,几位神明又在我身上加了一个强大的五行封印,如今连我这分身想到外面透口气都是不行,想来你们要出去的话也是有些困难。”
原来这迷雾森林有两个禁锢阵法,一个就是外面的木行幻雾阵,是由榕王所设和发动,阿诚也尝过他的厉害,再怎么飞,虽然感觉飞出了几千里上万里,其实差不多相当于是在原地踏步,怎么也飞不出去;而另一个则是这云柱状的乾坤云泥困阵,由天庭神明所设,一方面是为保护榕王不用直接受妖怪骚扰,也防止妖怪逃脱,另一方面也是变相限制榕王自身的自由。
而如果榕王自动停掉木行幻雾阵,那只要里面的妖怪能够御风飞行便终能出得了迷雾森林,得到自由,另外或者直接闯过乾坤云泥困阵,来到榕王树干边上,并躲过榕王其它厉害手段,也能通过榕树顶部走出迷雾森林。只是如今,用榕王的话说,除了他的木行幻雾阵和前面的乾坤云泥困阵,外面又多了个五行封印,也是连他榕王自己的分身都出不去,就算阿诚他们破了乾坤云泥困阵,也不一定能够出得了迷雾森林。
阿诚如今进一步认识到了自己手上草雉剑的厉害,却是信心大涨,又不知道这五行封印阵正是老火他们所设,也不多说,叫榕王带自己去榕树顶部。
榕王自不敢违,从天上呼来一条须根,叫阿诚坐上须根,然后与阿诚由须根带着去榕树顶部。
大榕树底下是一条光秃秃的树干,到了几十里高后,便出现了无数的分叉和须根,树冠也越来越大,再上面就有了密密麻麻的树叶,一下子衬得榕树更是庞大,阿诚极尽元神外视之能,也都探不到榕树的边缘。
乘着榕树须根大概飞到离地面百来里高,阿城和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