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本宫是花了多少工夫,看了多少药谱,才能研配出这种暖胃的药膳?熬制只是最后一关了,断不能假手于人,功亏一篑。’
‘可王妃,您起初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您的手指都披上了薄茧,还有这几处伤疤,都是为王爷熬制药膳留下来的,再好的祛疤药,也抹不去这些伤疤,奴婢心疼王妃…’
‘好了,春溪,不要再说了,注意火候。’
从虚妄中走出来的东方玄夜看到这一主一仆,专心致志的为他熬制养胃的药膳。
心中顿痛,尤其是听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他的心间像是被热油滚烫过般撕心裂肺。
……
画面闪到了书房里,苏冰尘为他披上一件大氅,轻柔温言:
‘王爷,这是妾身为你做的大氅。’
他没有任何回音,起身取信函的时候,肩上的大氅掉在地上。
又失手打翻了一柄台烛,一件新制的大氅瞬时烫出一个焦洞。
苏冰尘慌忙蹲下身子,忙不迭的拾起地上的大氅。
他幽深冷寂的双眸只是微微一滞,然后拿着信函走出了书房。
并没有看到苏冰尘手背上被火烛烫伤了,而她却感觉不到灼烫的疼痛。
双眸一动不动的望着被那个被烫出来的洞眼,泪眼朦胧……
直到春溪在外面叫她,她才眼神灰寂的走出了书房,手上紧紧地抱着那件大氅。
站在虚妄中的东方玄夜万分痛惜,蹲下身子,伸手抱着苏冰尘。
可是自己的身体穿过了苏冰尘,根本没有任何触觉,也无人感知他的存在。
……
他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带到了主膳厅,看到了苏冰尘给自己布了膳食。
笑中带着请求:‘王爷,您这几日可不可抽空陪妾身回一趟秦国公府?外祖父好久没看到妾身了……’
他冷着脸淡漠的拒绝:‘苏冰尘,本王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你自己回去。’
还无情的敲打了一句:‘本王不仅仅是秦国公外孙女婿,也是苏大人的女婿,你要记着这一点。’
苏冰尘眼里的破碎呼之欲出,可他视而不见,扔下玉筷甩袖离去。
站在虚空中的东方玄夜目睹了这一切,看到自己那么无情冷血的一面,悲愤交加。
很想冲上去拎起自己,狠狠的教训。
问他,为什么这般对待苏冰尘?
她不是你的王妃吗?
你娶了她,为什么又把她当空气当摆设,从不给她好脸色?
可是他伸出来的手是虚空的,说出来的话,也只有他自己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