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所以这就需要在蓟州韩家的那棵独苗来制衡了,皇帝封赏再多,给予兵权再多,到底根基尚浅,副将韩芳在五年内都是一位值得朝廷信赖倚重的边关武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高荧好像感到整座城头都在震动。
借着最后的余晖,在高荧视野尽头,一条黑线从地平线上猛然出现。
高荧心如死灰,蓟北防线彻底完了。
这位本意不过是来横水城吃空饷的胖子,好像都还没来得及从边境走私中赚到什么银子。
高荧茫然四顾,除了从高家带来的贴身扈从,那些城头守卒都是一些青涩稚嫩的脸庞,听说在蓟州北部只需要在城内披甲持矛就能拿到一份不错的军饷,然后就都来到这横水城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上任守将卫敬塘,老首辅张巨鹿的学生,曾经在此被迫出城与北莽骑军作战,八百横水骑和四千精悍步卒,一战皆死。更不知道更早之前,悄然过境千里奔袭的一万幽州骑军就在这里大破北莽,这座横水城,其实一点都不太平。
许多横水城士卒,到现在都仍然抱有侥幸,天真以为那股浩浩荡荡的北莽骑军只是来耀武扬威,或者蓟州将军袁庭山很快就可以率军一举破敌,要么就是大柱国顾剑棠正从辽东带兵赶来。
……
王遂一口气集结了北莽最东线边军的五万精骑,秋捺钵大如者室韦和冬捺钵王京崇的各自一万骑,还有三位硬着头皮不顾两位北莽大将军“婉言相劝”的青壮万夫长,五万人马,相比渐渐从北庭草原增兵到将近三十万的北莽东线总兵力,似乎看上去并不伤筋动骨,但是决定一场大型战争的走势,人头多少很重要,但不是绝对的。北莽新任东线主帅王遂拐走这五万精兵,几乎等于抽掉了东线一半的精气神。
东线国境上那两位跟柳珪杨元赞资历相当的大将军,一来职权要低于王遂,二来两人根本就管不着那三名草原悉剔出身的万夫长,更别提大如者室韦和王京崇这样的豪阀子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五万人跑去蓟州,这要是在离阳王朝自然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大如者室韦骑着一匹通体如墨的草原神骏,抬头看着横水城的城池轮廓,笑容狰狞道:“咱们入城,还能吃上晚饭!”
距离展开冲锋还有一段路程,王京崇没有驱马前往自己的那支万人亲军,跟秋捺钵一左一右位于王遂身侧,皱眉道:“谍报上说两城守将高荧韦宽孝都是酒囊饭袋,可要是对方拼了命死守,我方夜战本就不利,加上五万人马都是骑军,虽说下马作战也没问题,可完全没有携带攻城器械,当真能轻松拿下这两座蓟北重镇?”
王遂嗤笑道:“带兵打仗这种事情,除了注意战场上的瞬息万变,你们还得注意战场以外的形势,以后等你们有机会到了中原,更应该如此。王京崇,你觉得袁庭山为何会让两个笨蛋驻守横水银鹞,真是他手中没有闲余兵力?退一万步说,跟他一根线上蚂蚱的李家雁堡,私骑就有八千,骑战尚且不弱,守城能有什么问题?这不明摆着是给咱们让路嘛,否则一路胜仗打下去,你以为他这个蓟州将军等当几天?广陵道战事那么不堪,一道圣旨送到蓟州将军府邸,朝廷要他去给南征主帅卢升象手下打杂,他袁庭山敢说一个不字?就算他敢,那小子的老丈人第一个就要收拾他!”
大如者室韦不耐烦道:“老子就不信高荧韦宽孝这两个孙子真有卫敬塘的胆识,更没卫敬塘的能耐,拿下两城,咱们无论是南下蓟州、西去河州还是最后退回东边,都大有可为!主帅,你就直接下令攻城吧,横水城这个头功,王京崇就别跟我抢了!”
王遂冷笑道:“攻城?攻个屁城!你们要战死就给我战死在幽州去。”
大如者室韦愕然,“哪咋办?”
王遂看着那座暮色笼罩中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