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战,它并未离开剑冢,只是在原地悲鸣而已。大概是它觉得主人此生都不会将它握住在手中了。自古传世重器皆有灵,我相信如太阿剑这般可怜,也算屈指可数了。”
徐凤年突然自嘲道:“同为武评四大宗师之一,本来曹长卿死后,等我重返巅峰,三人之中,拓跋菩萨很难更进一步,我自认最为接近天下第一人。”
老人看了看徐凤年和邓太阿,开怀笑道:“反正都一样。”
邓太阿重重叹息一声。
徐凤年忍不住打趣道:“老邓啊,矫情了不是?”
老人深以为然点头道:“就是!”
邓太阿神色落寞。
老人收敛玩笑意味,沉声道:“别忘了,你邓太阿先祖,曾是大破北莽万骑的吴家九人之一!更是主持剑阵之人!”
邓太阿深呼吸一口气,凝视徐凤年,“关外拒北城之北,交给我一万北莽铁骑!”
徐凤年眯眼笑道:“一万少了点吧,两万别嫌多。”
老人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道:“果然跟徐骁一个德行。”
邓太阿猛然抬起手臂。
一道白虹飞掠而至。
邓太阿手持太阿剑。
剑气满人间!
第363章如花
幽州沂河城郊外有一条灌溉沟渠,入秋时分,那一大片芦苇荡,竟似大雪茫茫般。
几个临河村庄便错落其中,一辆马车由官道转入小路,颠簸不停,马夫是位身穿古怪衣裳的年轻人,神情木讷。
马夫身后坐着一位身穿素洁棉衣的男子,斜靠车壁,双腿悬在车外,随着起伏不定的马车一起轻轻晃荡。
黄昏里的小路上,马车赶上一位劳作完毕的老农,马车越过老农时,棉衣男子转头望向那位正好向自己投来好奇视线的老人,老人长了一张很不中看的脸,沟壑纵横,只不过虽然身形伛偻,仍是比那些南方老人要高出半个脑袋,脚步也相当矫健,足可见老人年轻时候肯定是位好把式。
棉衣男子轻轻喊了一声先生,车夫便拎了拎缰绳,马车缓缓停下,男子跳下马车,笑着打招呼道:“四姥爷?”
老农满脸错愕,不晓得这位瞧着很面生的后辈为何要喊自己四姥爷,大概是震慑于棉衣男子的气势,老农嚅嚅喏喏,局促不安,不敢搭话。
棉衣男子用最地道的幽州乡土腔微笑道:“我啊,村尾的陈望,四姥爷,不认得了?”
老农瞪大眼睛,使劲打量这位自称住在村尾的后生,然后猛然醒悟,皱巴巴的沧桑脸庞上绽放笑容,“小望?!”
陈望咧嘴笑道:“是啊。”
老人唏嘘不已,随即纳闷道:“怎的又回来了?不是上京赶考去了吗?”
陈望笑道:“早就考完了,这趟回家看看。当年四姥爷还借我二两银子来着,可不敢忘。”
老人摆了摆手,好奇问道:“考得咋样啊?”
陈望轻声道:“还行。”
老人哦了一声,兴许是担心伤了年轻人的面子,没有刨根问底,何况一辈子都跟黄土地打交道的老人,其实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叹息一声,“可惜了。”
陈望脸色平静,好像没有听明白老人言语里的惋惜。
陈望与老农一同并肩走回村子,聊今年庄稼地的收成,聊同龄人的婚嫁,聊村里长辈是否都还健在。
通过闲聊,陈望得知自己的黄泥房祖宅早已破败不堪,一堵墙都塌了,这在情理之中,十年不曾还乡修缮,本就简陋至极的房子,如何能够安然无恙。陈望的爹娘在赶考前就先后过世,无主的房子,可不是那些看似柔弱的芦苇,今秋一枯还有明春一荣。老农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其实在这位小望进京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