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嘻嘻笑道:“那家伙是你亲哥不成?”
少年恼火道:“是你大爷!”
苏酥愣了一下,捧腹大笑。
恼羞成怒的少年学世子殿下依样画瓢踹了苏酥屁股一脚,气势十足道:“滚!”
连老夫子都乐得落井下石,抚须笑道:“小戊,教训得好。”
苏酥拍了拍生疼的屁股,呲牙咧嘴,倒也不生气。
转头望了一眼,苏酥虽然自认不聪明,但也不笨,他大概知道那姓徐的往北独行,不让小戊随从,是好心,换成是他,估计就做不到,别的不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可怜。
不知自己成为别人风景的徐凤年向北行去,拍了拍身后背负的春秋,笑了笑,“本来是想送给温华那小子的,总是用木剑也不像话,不过得等他出息了再说,否则背着一两天还没威风够了就给人抢去,也太丢人现眼。要是他钻牛角尖不肯要,那就送给邓太阿,权且当做还了赠剑之恩。遇不上的话,也没事,回了北凉,送给白狐儿脸。他若是不要,这位叫春秋的兄弟,那你就只能跟我混了。”
徐凤年沉默下来,自言自语道:“其实说来说去,最想送给羊皮裘老头儿。”
※※※※
江南红鹿洞,绿水青山之间有稻田。
一名羊皮裘老头插秧过后,光着脚坐在田垛上休憩,身边有一架木制水车。
跟随父辈一起入山隐居的佩剑少年蹲在老头儿身边,问道:“喂,李老头儿,你到底是做啥的?我问叔伯们他们都不说,姜姐姐只说你是练剑的,那你行走过江湖吗,给说说看呗?”
羊皮裘老头弯腰从水车那边勺水泼在脚上,洗去田间带起的泥泞,没好气道:“去去去,别打搅老夫看风景的雅致。”
少年耍赖道:“说说看嘛。”
羊皮裘老头自嘲道:“江湖里哪来那么多大侠,都是小鱼小虾米,说起来也没个意思。”
少年撇嘴道:“犟老头,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就是响当当的大侠!”
老头儿白眼道:“别说你爹,我连你爷爷都打过。”
少年涨红了脸,怒气冲冲道:“你瞎说,我爹是西楚名列前茅的大剑客,我爷爷就更是剑术超群了,是咱们西楚硕果仅存的剑道大宗师!”
老头儿扣着脚趾,呵呵笑道:“还大宗师,你去把你爷爷喊来,看他脸红不脸红?吕家小娃儿,你看你爹每天擦拭那柄破剑就跟抚摸小娘们肌肤一般用心,可他哪次见老夫请教剑道,不是都不敢佩剑的?”
少年虽然出身春秋高门贵胄,难免在细枝末节上沾了些娘胎里带来的骄横,不过也不算盛气凌人,接人待物都恪守礼仪,不过这座山里结茅而居的不是名将就是文豪,他就乐意来跟眼前这个最没风度的邋遢老头唠叨,听了羊皮裘老头儿的言语,细细思量,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将信将疑说道:“这么说来,你也是大剑客了?”
老头望向浓绿绸带一般的潺潺小溪,反问道:“怎么才算大?”
少年哼哼道:“听说你姓李,那就是李淳罡那样的剑客,才算了不起!不过你俩虽然都是断了一条胳膊,不过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以前听奶奶说起,李淳罡可是天下最英俊风流的男子,连她都思慕得紧呢,你再看看你!”
老头儿随意拿手在裘皮上擦了擦,掏耳朵笑道:“小娃儿说够了就一边玩裤裆里小鸟去,老夫没心情听你捧臭脚。”
少年天生聪慧,知道曲线救国的道理,嘿嘿改口笑道:“老前辈,既然连我爹都要跟你请教剑术学问,你见我根骨咋样?要不你把那啥成名绝学都教我一教?算我吃亏,做你的记名弟子好了!”
羊皮裘老头被逗乐,“那你还真是吃天大的亏了?想学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