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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望了眼窗外,道:“姜泥拿着书在院中撑伞等候。”
徐凤年笑道:“她钻钱眼里了。去让她进来。”
青鸟把姜泥领进屋子,徐凤年指着桌上一个青鸟负责的行囊,对姜泥吩咐道:“不急着读书,先磨墨,我要画点东西。”
房中有上好熟宣纸,只不过徐凤年写字很认笔,姜泥打开行囊,先挑出一枝关东辽尾,只不过当她看到那一方再熟悉不过的火泥古砚,在武当山上作为买卖交换,姜泥已经将这一方被西楚皇叔姜太牙评为天下古砚榜眼的古砚丢进洗象池,怎么又出现了,姜泥仔细打量抚摸,翻看古砚底部的一句诗文,确实是“西楚百万戟士谁争锋”,姜泥使劲握住冬暖夏凉的古砚,舍不得拿它砸那奸诈卑鄙无耻的世子殿下,只好红着眼睛气骂道:“怎么回事?!”
徐凤年一脸嬉笑道:“我送你,你丢了,我这人小气,就到洗象池底下捡回来了啊。”
姜泥眼眶湿润,嘴唇颤抖。
徐凤年模仿她的语气惟妙惟肖:“神符是我的!我的!火泥古砚是我的,还是我的!”
姜泥扑向这个混蛋,带着哭腔喊道:“我杀了你!”
徐凤年转头看着《禹工地理志》,伸出一腿挡下前冲的小泥人,轻轻道:“好了,别闹,这方古砚就当送你了。”
姜泥愤恨哭泣道:“它本来是就是我的!你这个泼皮无赖!我要跟李淳罡学剑去,一剑刺死你!”
徐凤年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顾不得暂时没学成剑术只好拿古砚砸他膝盖的小泥人,徐凤年啧啧道:“李淳罡?老头儿这德行,实在是不像剑神啊……”
第060章慢刀作画
那羊皮裘老头儿是老一辈剑神李淳罡?这在徐凤年看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想起徐骁在听潮亭里的评价,加上一串水剑和一柄伞剑还历历在目,俱是震荡人心到了极点,徐凤年相信姜泥的口无遮拦,是李淳罡最好不过,老鹤再瘦都不是满地鸡鸭可以比拟的,败给王仙芝被折断木马牛又何妨?这断臂老头儿依然一指便破去了符将红甲,若再交给他一柄利剑,该有何种境界的剑意?
徐凤年一条腿被姜泥拿价值千金的火泥古砚砸了不下百下,皱眉道:“再砸下去,我腿没事,你叔叔姜太牙的宝贝就要毁了,你这败家妮子不心疼,我还心疼。”
姜泥发泄了大半胸中闷气,小心藏起古砚,其实她又能藏到哪里去?徐凤年拿起桌上一叠不寄予期望的熟宣纸,有些惊讶,竟然比江南道的贡品大千宣不差丝毫,抽出其中一张纤薄宣纸抖了抖,薄如卵膜却韧性奇佳,这吃墨较少的熟宣本就比生宣更适合工笔画,徐凤年心情大好,甚至有了离开颖椽前跟宅子主人要几十刀宣纸的心思,如此一来,徐凤年也就不在乎是否有火泥古砚,亲自研磨桌上一方天然蟾蜍形状的黄鲁石砚,接过关东辽尾,把姜泥晾在一边,凭借记忆细腻绘制符将红甲人甲胄上的玄妙图案。
红甲人胸前后背双手双脚四块地方用去了四张宣纸,然后将几个多重覆盖的云篆天书逐渐拆分开来,以单幅画出,云气缭绕,星图晦涩,加上众多佛教梵文,实在是一件没有尽头的体力活。
徐凤年用心画这些比练刀还要吃力数倍,不知不觉窗外早已没了大雨拍打肥蕉叶的情调,只见暮色深重,徐凤年揉了揉眼睛,满手墨汁,青鸟轻柔走进屋子,递过一块热巾,徐凤年擦了擦脸和手,一脸疲倦,这活儿实在是太耗神了,生怕一笔勾画出了偏差便谬以千里。青鸟淡淡道:“殿下,院外那些人被奴婢说走了。”
徐凤年长呼出一口气,一只手下意识便去摩挲近在咫尺的绣冬刀,轻轻点头道:“我这正忙着,哪里有心思跟他们废话,万一我想到什么却没来得及记下来,说不定要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