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我下去?”
“放,当然要放你,我又不想娶你,自然不会一直把你留在树上,只是……下去之后你要去哪里?离开了锦衣玉食的你,能过几天平民日子?只靠着包裹里的金银财宝,你可以过一辈子的逍遥日子吗?外面的风雨你想过要怎样面对了?”
“传说中的欧阳雨轩,不是个洒脱到了极点的人吗?怎么会这么啰唆,好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她不耐地扯扯嘴角。
他的笑声又起。“好,既然你这么想下去,那我成全你!”
突然间,赵蝶衣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他用力一推,她惊呼一声,再次失足跌落树枝,这一次在跌落时她的身体翻转,面庞朝上,依稀看到树梢上一双笑吟吟的眸子,俊逸清亮得如暗夜宝石。
随即好像有光影在眼前一晃,但她的大脑一阵晕眩,全身麻麻的,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听到有人叫她,赵蝶衣缓缓张开眼,身上那阵软麻的感觉依稀还在,但身上被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
她轻轻呻吟了一声,想坐起来,发现枕边是自己的如云秀发,原来不知何时,她的头发已被解开,好像平日睡眠时的样子。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她并没有逃,而是作了个梦?不对!她分明感觉到棉被下自己还穿着整齐的衣服,随手悄悄一摸,果然还是那套宫女裙。
在她身边叫她的人是春兰,一副释然的表情。“公主殿下,陛下已经来问过好几次了,请公主去送一下东辽太子。”
“怎么?他要走了吗?”她的心头涌起诧异的狂喜。
“据说是他国内有要事要他回去处理,所以……陛下他……”春兰又开始嗫嚅起来。
“父皇想怎样?”心头的狂喜被更深的担忧取代,看来事情的真相远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幸福。
“陛下他……希望公主殿下能……”春兰咽了口口水,很艰难地说:“能先和东辽太子有一个小的行礼仪式,就算是对方的人了,过几天再启程前往东辽。”
赵蝶衣柳眉倒竖,不顾自己本应该遮掩的宫女裙,推被而起。
春兰虽有应对她发怒的准备,但是看到公主居然穿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禁吓得张大嘴巴。
“公、公主殿下,你怎么……”
赵蝶衣的美颜早已是一阵青一阵白,双手紧紧互握,心头百感交集。无意间,她忽然觉得袖子中多了个什么东西,伸手一摸,居然拿出来一个小瓶子,瓶子上还裹着一张纸条,用红色的细绳绑好,那细绳分明是她昨晚的头绳。
她疑惑地将那纸条拆下,只见上面写着──
此乃腐骨穿肠的毒药,服下之后百愁皆无,可往西方极乐世界,公主可敢一试?
虽然没有落款,她也猜得出写纸条的人是谁。
欧阳雨轩,他留下这纸条和毒药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才说,如果她逃了,无异于亲手点燃战火,将面临百姓的谴责。死,不也是逃避的一种?她不由得站在原地踌躇许久。
春兰不安地催促,“公主殿下,陛下还在等着……”
嫁人是生不如死,不嫁人是求生不得,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错过了昨晚逃跑的最佳时机,她其实已是走投无路。
罢了,天下人都需要她嫁,她就当众嫁了吧!
将那个小瓶重新攥进手里,她说了声,“替我更衣。”
宫内虽然人人都瞧不起野公主赵蝶衣,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当赵蝶衣身着耀眼的金紫色来到金殿之上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满室生辉。
“儿臣参见父皇。”她盈盈下拜,连身姿语调都与平常截然不同。
赵阐远吃惊于她的转变,却又惊喜于她的转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