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众人拍手声中,那小伙子脸上红了,那女子更是脸上红赛云霞,却看得出那小伙子也十分乐意。旁边人笑道:“这赵海龙跟阿玫有意也不只一天了,一直怕家里穷不敢和对方说亲,没想倒是阿玫被逼得最先表态。看把他小子乐得。”
陈澌听着看着,虽不干已事,慢慢心里似乎也升起一股暖意。他这些天为查这个劫案,连日奔走,苦查细索,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直到今天,这阳光下,牧场中,才感到,原来生活还是这样的单纯与美丽。
渐渐他的唇角也不再只是孤傲的紧闭,也合众人一起笑了起来,虽然还是无声的,但那笑在他的长眉细目中,也有一种别样的温暖与俊气。
这时场上的少女越来越多,好多开始还不好意思的少女这时得了别的女伴的鼓励,也上场拿起她们平时并不擅长的弓箭向自己热望的幸福射去。只听场上欢声不断,也偶尔有人低笑:“射错了,射错了!”却是有个少女把箭射到一个老爷爷身上去。老爷爷把箭从衣上拨下来,笑还给那姑娘,已经没了牙的口里笑道:“就是我儿子被射到,只怕年纪也大出了你一倍去。”那女孩儿红了脸,喃喃一句什么,也没人听清,整个场子都欢悦在一片笑声里。
只听场里的笑声越来越响,原来是一个小胖女孩儿,十六七岁的年纪,手法不好,又生怕射错人,手里拉弓的劲儿不敢大,不停地把箭射到离人群还有几步的草地上去,只好自己又一次次的捡起。她射错一次,场中的笑声就更欢悦一分,有几个调皮的小伙子明知她要射的是谁,偏要和她开玩笑,大叫道:“妹子,射这里,就射这里,哥这儿就欠你扎个窟窿呢。”
众人便大笑,越笑那女孩越慌,越是出错,有几次差点对了,可有几个小伙子已把她意中人故意重重叠叠的围起。她的意中人也急,几次要挣出人群,站到前边来,都被群嘻嘻哈哈的小伙子按住。那小伙儿也不好太急的,一脸又急又尴尬的笑意。只见那小姑娘满头是汗,最后嘴唇都咬得有些发白,让人有些可怜了。几个老成的大人正要把那几个开玩笑开过了的小伙子赶开,却见她已勒住马,将马儿慢慢向围着她意中人的几个小伙子靠去。及至走到跟前,她几乎用弓对着她意中人的胸口,轻轻一拉,那箭便钩住她意中人心口的衣服,这下才叫——不离不弃。旁边人哄地一声大笑,一对恋人红透了脸,旁边的小伙子大声笑道:“要说上场这么多仙女,还是数王大哥的妹子箭法最准,一射正中红心了尼!”
李波也跟众人笑着乐着。场中这时忽然一静,站在前边没看到的人还不知原由,可马上也就听到了人们的窃窃私议,那些声音里都充满了兴奋与激动,只听有人轻轻道:“小妹也上马了呢,小妹也上马了呢!”
旁边还有人不信,说:“年年都说她要上马,可年年她都没上呀。瞎编吧你!”
先说话的人就推他:“不信你看,不信你看,那边牵着的不是她那头黑子?”
只见远远处有个牧民正牵着一匹大黑马走至场边,却并没看见女孩出来。那牧民似已料到自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满脸都是得意。
不信的那人向那黑马望了一眼,伸了一下舌头,惊道:“呀!果然,是李小妹的黑子呀!”
李波也象一愣,他似也没料道妹子今天真会上马,她看中的是哪家的好男儿?只见满场屏息中,一个穿一条碎花长裙的少女从不远处的一个帐蓬走出,她倒也不象别的女孩儿那样多少有些慌乱,整个人都是宁定的。她的一张面孔可能因为太兴奋反而没了表情,看上去出奇的镇定。旁人不知她心理,喃喃道:“到底是小妹,到这时走路都还这么稳当。”
李雍容是踏着日光走来,踩在一地的细碎草花与细碎的阳光里。只见里圈的满场小伙儿都似崩紧了下呼吸,那些已被射中的小伙儿心里多多少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