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官的号码,“对不起又是我,我是旱情的同学,请问你们在现场附近有没有发现一个男孩子?”
“我们正在清理现场,没有。”
“韩清和夏丰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叫夏都。本来今天是我去幼儿园接他的,刚才问过幼儿园的老师,她说夏丰已经提前把孩子接走了。”
那边沉吟了一下,说:“他们家在本市有信得过的亲戚吗?”
“没有。”
“亲近的朋友或同学?”
“那就是我。我有他家钥匙。”
“你能去他家看看吗?也许她把孩子留在家里了。”
“好的!我马上去。”
彩虹正要关机,那边突然说:“等等!”
“哦?”
“你不要一个人进去,找个人跟着你,最好是——男的。”
他没有解释原因,但彩虹的心已经狂跳了起来,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好的。”
高速公路上有条非常狭窄的人行道,若在平日,汽车刷刷斯从身边驶过,会觉得十分危险。可高峰期间的一切都是缓慢的。彩虹大呼小叫要求司机开门让她从公汽上下来,一下来便拔腿在人行道上狂奔。
多多!多多!
她内流满面,心中只有这两个字。
从高上跑下来,一路跑到街口,她拦住一辆出租车,不到十分钟赶到韩清所住的小区。车位停稳,她便开门跳下来往三十七号楼冲去,边跑边掏出钥匙。
这一带都是住房都是面积在一百平方米以内的经济适用房。楼下正好有位大叔在慢条斯理的修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彩虹连忙问道:“大叔,您看见多多了吗?六楼韩清家的多多。”
“多多?没看见啊。不过我也是刚刚回来。”大叔热情的说,“一大早我倒是看见他妈送他去幼儿园来着。”
“您能陪我上去一趟吗?“彩虹说,”韩清……夫妻俩在外面有点事儿耽搁了。幼儿园的人说多多已经回家了。我怕他一个人在家害怕,没人照应。”
话一出口,她的心寒一寒,事到如今她还不能接受韩清夫妇已然死亡、多多成为孤儿这一现实,眼泪不知不觉的往外涌。
“好好,我陪你上去。”见她眼泪汪汪,大叔大感疑惑,于是满口答应。
电梯慢悠悠的晃到六楼,彩虹打开韩清的家门,里面十分安静。
“多多!”彩虹大叫一声。
客厅空落落的,没人答应。地上散落着一些撕碎的碎片。彩虹扫了一眼,是那份离婚协议书。
“会不会是多多自己跑出去找小朋友玩儿了?”她知道小区有个很大的花园,里面有个小型儿童游乐园,多多喜欢去那里荡秋千。
“不可能,三岁的孩子胆子小,根本不敢独自在家,也不敢独自出门。”大叔摇头,“有一点常识的家长绝不会把这么小的孩子单独锁在家里,这是很危险的!”
不足七十平方米的两室一厅并没太多藏匿之处。多多的卧室是空的,除非睡着,三岁的孩子不可能没有半点声响。彩虹从小想象丰富,又好度侦探小说。这一刻脑子里一涌出无数不祥之念,几倍飕飕地冒着冷汗。主卧的门半掩着,她伸出一只指头,轻轻一推。
床上空荡荡的,两床被子叠得刀削一般争气。彩虹想起军训那时夏丰学了一手叠被子的绝活儿。每次来寝室都说姑娘们的被子没棱角,要纠正,彩虹的被子也被“纠正”过几次,婚后下丰虽不干家务,辈子却要亲自来叠,叠好了还要用手拉出棱角,正正方方想块麻将,总被韩清当成笑料。
卧室不大,一览无余,多多不在。
彩虹舒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忽见浴室的门也是半开的,里面转来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仿佛有个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