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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6月,有个想钓鱿鱼的越南渔夫被一股突来的水流冲到了离岸六十五里以外的大海中。他越飘越远,在海里漂了五天后,不得不以喝自己的尿和捕杀海龟为生。十四天后才被其他的渔船救回来。”东霖道。
“我又想起一个,特刺激特残忍。”秦渭抢着说, “ 2007年3月,有一个人玩高空跳伞,不料主伞没打开……”
“别讲了!我不要听了!你饶了我吧!”
彩虹不只一次跟着苏东霖外出宿营。东霖好出游、好热闹是同学中有名的。他喜欢危险的运动,醉心于登山、攀岩、冲浪、漂流之类充满刺激的爱好,自称是登山高手。不过彩虹倒没听说他真的登过什么著名的绝顶,至少珠穆朗玛峰没去过。东霖对一切无聊而沉闷的东西缺乏耐心,就连看影碟从来都是以一点五倍的快进扫完,早早知道结局了事。彩虹认为这是自己与他的最大差别。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穷人的孩子还有希望,因为他们从小就能忍受那些枯燥无味重复无数的事情。
岩穴是半开的,像一张大嘴。穴顶宽敞,裸露的花岗岩壁高达二十多米,上面吊着一些攀岩爱好者留下的挂钩和绳索。
打开背包,设备非常齐全:动力绳、保护带、岩钉、、快挂、冲击钻、铁索、保护器无一不有。脱掉上衣,秦渭穿上保护带,同时将一个黑色的小袋挂在腰后。袋里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见彩虹好奇,他抓了一小把放在她的手心, “这是镁粉。可以吸收手上的汗液和岩壁的水分,增加摩擦力。“说罢罢又从包里掏出一双软底的拳岩鞋换好,让苏东霖套好绳索后,展开双臂徒手攀岩。
这位平日看似懒洋洋的花花公子竟有着可以和健美运动员媲美的胸肌和臂力,身子悬吊着,仅凭十指的力量从低端爬向岩壁的中心。
彩虹不禁为他担心, “东霖,你说他是不是应该戴个头盔?”
“没事,我们来过好几次,地形很熟。他身上有保护带很安全。”苏东霖将一根黝黑的绳索缠在自己的腰上,又将另一端交给她, “这是动力绳,弹力百分之八,你拉拉看,万一掉下来完全可以缓冲。”
她拉了拉,没觉得有什么弹性, “等会你也爬吗?”
“对,我们轮流来。”
“那我干什么?”
“你可以专心观赏。”
彩虹叹了一口气, “你叫我来散心,就是让我看这个?这有啥好看的?”
苏东霖抱着胳膊,歪着脑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拜托,两个英俊无双帅得天昏地喑的男人光着身子爬石头来取悦你,麻烦你配合点。”
彩虹看着他,半天不做声,眼泪忽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东霖,我失恋了。”她说。
“痛快地哭吧!”东霖紧紧地拥抱着她, “至少你还有朋友。”
彩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将他的衬衫弄湿了一大块。东霖忽然退了一步,秦渭不知何时从穴顶上掉了下来,安全带被岩沟勾住,身子在像个老式吊扇在半空中旋转。
两人手忙脚乱地松开绳索,将他放了下来。
“东霖说得不对,”秦渭拍拍彩虹的肩,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当你爱上一个人,所有的朋友都消失了。你应该在陌生人的怀里痛哭,这样才能将悲伤痛快发泄。”
彩虹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丫头,你得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秦渭说, “像一首诗说的那样,是‘从明天起,做一个孝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还是‘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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