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签了约的项目之进展,每日里起早贪黑地忙碌着,尽心尽力之下,倒也显得低调了许多。
不低调不行啊,老爷子上一回的敲打虽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可个中的警告意味却是不容忽视了去的,能不惹事,还是不惹的好,当然了,就弘晴眼下在工部的地位而言,纵使沈河这个心腹手下被调走,在工部事宜上,也没谁敢跟他叫板的,哪怕齐大作等八爷门下也没那个胆子,但凡弘晴交待的事儿,全工部上下可是都可着劲地去张罗,数月的忙活下来,成果当真显著得很,有些较简单的项目,诸如牙膏厂之类的轻工产品已抢在了年关前上了市,尽管限于产量,造成的影响还不算大,可意义却是极为的深远,此无他,商品经济的萌芽已现,只要朝堂政策不出现大的变化,终归有蓬勃发展起来的那一日,而这,正是弘晴所期盼的,此无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耳!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古以来,但凡踏上了夺嫡之路者,要想真儿个地玩低调,显然是行不通的,没旁的,你可以不惹事,却不意味着事不会来惹你,这不,年关将至,弘晴正忙着打理新居——弘晴既封了王,又成了婚,诚亲王府自然是住不得了,按朝规,早该另起一府了的,之所以一直不曾有动作,并非没新居可去,而是弘晴自己不愿罢了,可一拖却是不能再拖,否则的话,那可就要吃弹章了的,好在三爷管着礼部,硬是假公济私了一回,愣是将诚亲王府西面紧挨着的一大块地都给征用了,算是给弘晴的王府留出了地儿,两年余的建设下来,新王府总算是赶在了新年前完了工,借着新春将至的喜气,弘晴自是乐得趁工部工作不多之际,搬进了新居,正自忙乎着张罗相关事宜呢,老十六便已是面色惶急地找上了门来。
“晴哥儿,爷这回可是捅了大娄子了,你可得帮爷一把啊。”
老十六显然是急坏了,这才刚在书房里落了座,便已是哭丧着脸地喊起了救命。
“十六叔莫急,有甚事且慢慢说,小侄听着便是了。”
眼瞅着老十六惶急若此,弘晴心头自不免为之一沉,不过么,却并未因此而有甚失态之表现,面带微笑地安抚了老十六一句道。
“唉,都怨爷大意了,这事儿……”
老十六对弘晴之能自是信服得很,这一听弘晴肯帮忙,心弦立马便是一松,赶忙将所发生的事儿细细地道了出来。
老十六所言的事儿一点都不复杂,老套得很,左右不过就是路见不平,欲拔刀相助,结果么,连自个儿一并掉入套子里去了——老十六有钱也有闲,为人又豪爽,到了刑部三个多月,尽管不曾操办过甚正经差事,可交游却广,与下头那帮衙役之流的打得火热,很是笼络了些人手,小尾巴自不免就翘了起来,打算整蛊点动静,以显示一下存在,这么个意思一透露出去,自然有人来帮衬了,说是女监甲字牢里有一绝美女子乃是遭人陷害入的狱,已被判了大辟,只是尚未上呈御前勾决,老十六一听有这么回事,还真就借着巡视的名义去了天牢,提审了此女,打算问明实情之后,再定翻案之策,可却万万没想到老十六问过了案情,正合计着准备一鸣惊人呢,那女子便死了,临死前还留下了封遗书,说是被老十六行刑逼供,冤曲难伸,这才投缳自尽,如此一来,老十六可不就惹上大麻烦了?
这傻小子,如此明显的圈套,都往里钻,唉!
只一听,弘晴立马便意识到老十六此番是中了旁人的暗算,出手之人不消说便是八爷,目的么,只有一个,那便是将老十六挤出刑部,毫无疑问,事情显然是棘手了,没旁的,八爷那头敢拿出这么个老套的手法,自是早将各方面的手尾都抹得个干净溜溜了,要想为老十六翻案,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一个不小心之下,闹不好连弘晴自己都会一头栽了进去!
“十六叔,这案子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