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老天爷才晓得了的……
就在刘八女唉声叹气的当口上,在驿站书房已是等待了多时的王家父子同样心情忐忑得很,不为别的,只因弘晴的“恶名”可是远扬啊,谁都知道弘晴心狠,所过之处,乌纱帽可是滚滚落地来着,此番初一到扬州,又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连官场惯例的接风洗尘宴都不出席,摆明了就是要下狠手的架势,王家身为总商,屁股底下自然也干净不了,哪怕有着曹寅这么层关系在,可能不能派上用场,还尚在未定之天,自由不得王家父子不忧心忡忡的。
“草民王潘寿(王存淼)叩见小王爷!”
一阵脚步声响起中,弘晴已施施然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正自忐忑不安的王家父子见状,自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如触电般跳了起来,各自抢上前去,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王老伯客气了,快快请起,本贝勒与存淼老弟是朋友,说起来,您可是长辈来着,行如此大礼,岂不折煞本贝勒了,来,坐下说,坐下说。”
玩虚活那套把戏,弘晴本就是行家里手,这会儿既是有用得着王潘寿之处,自是乐得表现一下礼贤下士,不等王潘寿将大礼行完,弘晴已是疾步抢了上去,很是客气地伸手扶住了王潘寿的胳膊,好言抚慰了其一番。
“谢小王爷隆恩,草民冒昧来访,多有打搅,还请您多多担待则个。”
王潘寿常年混迹官场,对官场的众生态自是清楚得很,哪怕弘晴如此这般地客气相待,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态度始终恭谦得很。
“不妨事,本贝勒早知王老伯乃性情中人,本该早去拜访才是,奈何俗务缠身,尚未得便,却让老伯移驾前来,倒是本贝勒的不是了,哦,对了,本贝勒离开金陵前,曹大人还托本贝勒向老伯问安来着。”
弘晴一边体贴地虚扶着王潘寿的胳膊,将其让到了客座上,一边笑呵呵地拉着家常,显得格外的平易近人。
“有劳小王爷了,啊,小王爷不说,草民还差点忘了,今儿个傍晚时分,曹大人倒是派人送来了封信,说是舍妹与小双儿打算近几日回乡来看看,若是得便,还请小王爷多加照应一二。”
一听弘晴话里提到了曹寅,王潘寿忐忑的心立马稍安了些,这便顺着弘晴的话头,假作无意状地点出了曹双儿要来的事情。
“该当的,该当的,来人,换茶!”
对于曹双儿这个精灵一般的小丫头,弘晴有着种莫名的好感,至于这等好感起自何处么,就连弘晴自己都说不清楚,此际一听曹双儿要来,弘晴的心立马便是一荡,脸色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发烧了起来,实不愿在此际多谈此事,这便赶忙敷衍了两声,旋即便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颇有些心虚地规避了过去。
“小王爷此番能来扬州指导盐务,我等可是都期盼多时了,但消有您在,两淮盐务定能大有进展,此一条,草民可是认准了的。”
虽说有了曹寅的来信说明,可王潘寿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在摸不清弘晴之意向前,自是谨慎得很,开口便是称颂不已。
“王老伯这话可就过喽,本贝勒到此,也不知该有多少人食不下咽了呢,嘿,不瞒王老伯,圣上对两淮盐务可是不满得紧了,打三十年自今,举国人口已是增了近一倍,可这两淮盐税却仅仅只多了不到三成,个中蹊跷颇多啊,王老伯您说呢,嗯?”
说到正事上头,弘晴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也没打算隐瞒自己此行的根本目的,直截了当地便将两淮盐务的问题挑明了出来,顿时便令王潘寿冷汗狂淌不已。
“小王爷说的是,只是,啊,只是个中却是别有缘由来着,小王爷有所不知,这些年来,物价飞涨,用工成本也增得飞快,可盐价却是一成不变,我等也是勉力维持罢了,实非,呵呵,实非刻意压低税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