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野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不知是釋懷還是無奈地一聲嘆息, &ldo;哪有那麼誇張,難道你現在的男友,是和一個這樣的你在一起嗎?&rdo;
項祀希堅定了一下午的眼神,瞬間紅了霧氣隨後而來模糊了眼前人的面容&ldo;我很我懷念我們曾在一起的時光,但我從沒想過要回去,也回不去了。分別本來就是遺憾的,我想我那時一個人在公寓裡哭了一臉鼻涕的樣子就是最好的分別,對你,也對我。對不起。&rdo;
&ldo;哭什麼呀,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啊。對不起,走的那麼倉促,像是迫不及待想甩掉你一樣。但是請你相信,那並非我的本意,我只是,心裡有愧,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rdo;
項祀希哭著搖頭,這一次是真的過去了。
&ldo;好了,回去吧。&rdo;
他怨過也恨過,後來佯裝雲淡風輕,不再提起,只是偶爾想起來,錐心刺骨也只好默默忍受。而如今,那人卻成他指尖的倒刺,不怎麼疼,但也無法忽視自己還有這樣的傷口,疼的煩了,使勁按下去,卻發覺那傷口畢竟還是小了,能給他造成的疼痛,也不過如此。
楚子凡在琴房裡彈了一晚上琴,彈得亂七八糟,只為發泄。
項祀希沒有回覆他,打電話過去是助理接的,說他正在劇組商量著改台詞。臨時被要求改台詞,這對項祀希而言大概是最糟心的事了,楚子凡也不願意再打擾他。
琴房除了鋼琴,還有一把小提琴,那是從小就跟著他的一把琴,只是後來重心放在鋼琴上就把他荒廢了。在大學裡追初戀又練過一陣,水平不怎麼樣,不過糊弄一下外行是沒問題的,比如項祀希。他對這些樂器不太懂,只是單純覺得會些樂器挺高大上的,況且無論楚子凡是拉琴的樣子還是彈琴的樣子都格外迷人。
除了小提琴以外,還要一張古琴,是項祀希的。那是項祀希大學時出版的第一部 長篇小說賺來的稿費,專門托沈翊找行家給做的一張琴。雖然算不上極品,卻也稱得上是張好琴了。
楚子凡第一次聽項祀希彈奏這張琴,是他胃炎犯了,在床上打滾,硬要項祀希彈琴給他聽,說什麼只有音樂能撫平他的傷痛。項祀希就硬著頭皮彈了他唯一會的一首《秋風詞》,斷斷續續的,有的調子還不准。項祀希雖然說著不願意,卻還是在之後的幾天裡用自己琴音叫醒楚子凡,只因楚子凡說他喜歡聽。
此後,他們之間如果有人生病,便能享有這種用琴聲叫醒的專屬服務。
楚子凡的父親會彈古琴,老頭兒自從退休後就在家裡彈琴解悶,楚子凡也跟著學了幾天,水平嘛,大概和項祀希差不多。他翻開許久不用的琴譜,照著彈了幾遍,差不多能順下來之後錄了個視頻發在朋友圈裡,還裝摸做樣的配上詞。
&ldo;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rdo;
項祀希回到酒店時已經凌晨一點,打算回了楚子凡的電話就洗洗睡了,結果看到了楚子凡發的視頻,莫名好笑。在評論里按下&ldo;幼稚&rdo;,猶豫了一下還是刪掉了,換上&ldo;幾番細思量,還是相思好&rdo;隨後神清氣爽的洗澡去了。
楚子凡從浴室出來看到項祀希的回覆,抱著手機在床上打滾傻笑。連tony老師憤怒的吶喊&ldo;你倆快滾出朋友圈吧!&rdo;都無視了。
項祀希回來的那天正趕上平安夜,天剛黑,機場裡燈火通明,裝飾的頗有節日氣氛,不知是哪個學校的樂隊在大廳里演奏著聖誕音樂,引來人群圍觀,項祀希也趴在欄杆上聽了一會兒。想起前年聖誕節,楚子凡拉著他去聽聖誕音樂會,據說是某個皇家樂團的演奏會,一票難求,可惜項祀希實在欣賞不了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