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四娘,大喜!”
卓老三从未如此激动过。
贡眉在皇宫宴会上,得到圣人垂青,成为贡茶,这天大的好消息,卓老三实在按捺不住,要与姚四娘子分享。
“卓师父,我姑姑正在生气呢,你进去要小心哦。”云娘指了指茶室的方向,提醒卓老三。
卓老三轻手轻脚来到茶室外,看到姚四娘子正背对着门口,那背影都能看出她此刻气得不轻。
姚四娘子跟前站着她两个不成器的哥哥,都垂头丧气的,在听姚四娘子教训。
“老三就不该原谅你们俩,就应该让你们俩牢底坐穿!”
卓老三心头一惊,不知道姚二哥姚三哥又犯了什么错,不会又去赌了吧?
“你们已经答应我,不再沾染赌桌,为什么又去了?你们到底有多少家底可以输?”
唉,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从今天开始,你们滚出古御林,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你们要赌死,我也管不着!”
姚四娘子怒冲冲转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卓老三。
如果不是卓老三妇人之仁,老好人,这两个哥哥如今在牢里,怎么可能还给她惹祸?
想到这里,姚四娘子看卓老三,眼神颇为忧郁,甚至,重重撞了卓老三一下,把卓老三撞开,扭头走掉。
卓老三忙追上去:“四娘,四娘……”
姚四娘子出了“古御林”,上了一趟马车,径直走了。
卓老三以为姚四娘子回了姚府,便也两条腿追四个轮子,追回姚府去。
“卓师傅,你怎么来了?”
见到卓老三,章氏很是奇怪。“古御林”那么繁忙,卓老三怎么还有时间来府上?
“是不是四娘让你来看看绘儿的茶画画好了没?”
之前姚四娘子让侄女绘儿拜长安城有名的画师学画,也到了检验的时候,姚四娘子便让侄女绘儿为一些茶会绘画。
不知道绘儿的茶画画得如何。
“夫人,四娘最近忙,还无暇顾及茶画的事情。”
卓老三心里嘀咕,难道四娘没有回姚府?
那四娘会去哪里呢?
卓老三心里很是担心姚四娘子,火急火燎离了姚府。
姚四娘子坐着马车,离了“古御林”,并没有回姚府,而是去了京兆府。
姚四娘子满面愁容,踏入了京兆府的门楣,寻求裴夫人的慰藉。
“裴夫人,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我的两个哥哥,他们...他们又沉迷于赌钱了!”
姚四娘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中噙着泪水。
裴夫人闻言,面露难色,手中的绣花针微微颤抖,她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与姚四娘子相同的无奈与焦虑。
“四娘子啊,你的苦我明白,但我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老爷他明明知道赌庄的危害,竟然...竟然也偷偷地去赌了。”
姚四娘子和裴夫人素有交情,否则裴夫人断不能把如此机密的家丑说出来。
可是裴夫人再不找个人分担一下这个秘密,她实在承受不住了。
裴夫人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姚四娘子的心头炸响。
裴大人可是李朝赫赫有名的清官,怎会沾染上这等恶习?
“我本是奉命去查封那家赌庄,哪知那赌庄竟有邪术,让我一不小心便陷了进去。”
裴大人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一丝隐隐的颤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姚四娘子与裴夫人对视一眼,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难以言说的忧虑。
裴大人的赌瘾若是传出去,他的官职必定不保,这不仅是个人的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