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墙上挂着的横幅上写着:繁荣社会主义文艺,加强精神文明建设。
他拉了一下孟晓辉,孟晓辉意犹未尽地回头看着他:“怎样?过瘾吧!这才是直观的性教育呢,以前只是看书一点概念也建立不起来!”
韩少波茫然地说:“这是黄色录像吧?”
孟晓辉有点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我觉得只要心态是正的,黄色录像又能怎样?刚才有个人不是说了吗,有个小伙结婚晚上找不到地方,多可悲,如果看了这种录像就不会闹笑话了吧。”
“歪理!走吧,时间不早了!”韩少波说着拉起孟晓辉就往外走去。
出了录像厅,韩少波拉着孟晓辉来到了邮局,他买了信封和邮票,然后趴在邮局一张冰凉的桌子上写了一封信。孟晓辉一看信的内容乐了,原来那是封举报那个录像厅的信。
“班头,小题大作了吧!再说,这和咱也没啥关系呀,那个录像厅也没多收咱钱!”
“你小子,一脑袋怪念头,满嘴歪理!你回去问问你爹,这种录像厅该不该封掉它?”韩少波边说边将信封好并写上县公安局的地址,然后投入了邮箱。
这天早饭后,韩少波推着自行车正准备去孟晓辉家为他补课,不料这时大门被推开,随之闪进一个浑身荡漾着朝气的女子。韩少波一时愣在了那里,只见这个突然进来的女子,穿一件洁白的羽绒服,乌黑的秀发如瀑般自然地垂在肩上。韩少波仔细一看叫了出来………卞晓荣!
就在韩少波还在发愣之际,卞晓荣已经走近了,她看着韩少波笑了笑:“总算找到了,你在家呀?我还怕你不在见不到你呢。”
韩少波回过神来:“哦,真巧,我正要出去。我们家不太好找,你啥时放假的?快进屋吧!好几年不见,都不敢认你了。”
卞晓荣伸手将长发撩到背后:“我前天刚回来,我的变化真那么大?不过我一看你就认出你了。”
韩少波笑了笑将卞晓荣让到他自己住着的一间偏房里。
屋子不大,但收拾出了不少的意境:火炉里呼呼的火焰荡漾着丝丝暖意,不大的炕上放着一张小书桌,靠墙的一边整齐地码满了书,墙上不同的位置上挂着各种素描、水彩画……
卞晓荣看得入了神,她指着墙上的画说:“这么紧张的学习生活,而你的这些爱好一直没有放弃,难得呀!”
韩少波笑笑:“瞎画着玩儿呢,你看这屋里也没有个凳子,你就到炕上坐吧。”
卞晓荣跨坐在了炕沿边上,她看着书桌上那一堆堆的模拟试题:“一看这些就知道你的学习够紧张的,凭你的实力,我相信今年考大学你一点问题也没有。算算我们已经快三年没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自从到省城上中专后,虽然梦寐以求的愿望实现了,但却感觉到生活中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于是非常怀念我们初中时的日子。这些年来虽然和你一直没有见面,但是一给你写信或收到你的来信,我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是吗?当年多少人挤着想考中专,你是佼佼者早早去省城上学了。我觉得你的生活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吧,怎么会怀念成天没完没了地做这些试题的日子呢?”韩少波一脸不解地问道。
卞晓荣笑了笑:“你出去自己体会一下就知道了。说实在的,现在的学生们在学习上放的心思少得很了。六十分万岁,就是混毕业。再说了,学校里设置的课程也不咋地,我们专业课用的教材还是一九七五年的版本。非专业课程更可笑,那么厚一本有机化学书要在一个学期学完,一点基础也没有的我们听老师讲课好像在听天书,老师看着坐在那里一脸茫然的我们有点急,用手敲着黑板一再强调说,我讲的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他讲的到底是啥意思。”卞晓荣说着竟哈哈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