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白骨衣裤的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反捆双手的小天罡,出门站在门阶上。
如果是黑夜,这两个家伙出现,必可将胆小朋友吓得三魂出窍。
没有任何动静。小天罡的嘴,被一条布巾勒住,想叫也无法张嘴。
两个穿白骨衣的人,将小天罡向前一推。一个伸腿一拨,小天罡摔倒在阶上。
一个家伙抽出腰带上的皮鞭,哼了一声,叭一声鞭响,一鞭抽在小天罡的背腰上,把小天罡抽得几乎跳起来,在地上惊怖地,痛苦地挣扎。
第十鞭……第十五鞭……小天罡已失去挣扎的力道,鞭抽在身体上,只能看到身躯反射性的颤抖。
再拍下去,小命可能不保。
第二十鞭……第二十五鞭……
除了皮鞭着肉的暴响外,没有任何声音。
厅内踱出一个穿法衣的老道,头戴九梁冠,佩了剑,手握拂尘,三角眼阴森森煞气外露,脸色发青似乎不怎么健康。
两个穿白骨衣的人停止鞭打小天罡,两面一分欠身恭迎出阶的老道。
“孤魂野鬼庄怡平,”老道用阴森刺耳的嗓音叫:“你不打算出来向你的朋友交代吗?”
怡平从后门背着手踱出,站在廊下先仰天狂笑,声震屋瓦,笑完说:“在下等你们出来呀!你放心,我庄怡平有的是时间,闲着也是闲着,陪你们玩玩不但很有趣,而且可以消痰化气呢?”
“用你朋友的痛苦来玩,你阁下也未免太没有人味了。”老道似乎理直气壮。
“在下本来就是鬼,没有人味理所当然。喂!那两位朋友是不是抽累了?干脆,老道,你亲自用鞭子岂不甚好?总不会要在下代劳吧?”
“你将朋友……”
“那位小天罡不是在下的朋友,老道,你可别弄错了昏了头。如果你把我孤魂野鬼看成笨驴,那么,你就是比笨驴更笨的笨驴。喂!你们是不是发动得太早了?”
“你知道贫道是谁?你好大的胆子。”
“抱歉,在下孤陋寡闻。呵呵!你又是哪座庙的大菩萨呀?”
“贫道黄山炼气士……”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号称地行仙的紫虚大法师,金龙罗龙文的师叔。好哇!我孤魂野鬼可没招惹你大奸恶严府的人,你找上我有何道理?”
“鄢府是严府的门生,你还需要贫道解释吗?”
“哦!有道理。拔山举鼎那群混帐东西大概走远了,这里无人可用,所以请严府的人出面对付我孤魂野鬼。好,咱们就来玩玩。喂!那位小天罡是你的鼎炉吧?”
“哼!”
“不要哼!午间在下就发现她是女人。她想利用我,我也想利用她。如果你们不发动,今晚她就是我孤魂野鬼的女人啦!本来,我估计她是拔山举鼎的人,她必定可以将我带给拔山举鼎的,没料到她却是严府的人,我几乎又上当了。”
小天罡挺身站起,手一抖捆绳自落。
“该死的!你怎么这么阴险?”小天罡恨恨地说:“原来你故意作弄我,你是怎样看出破绽的?”
“很简单,我孤魂野鬼上女人的当上得太惨了,对女人特别留了神。那位用皮鞭抽你的仁兄,每一鞭皆抽在背部,岂不奇怪?你身上一定穿了护身甲。不过,你也几乎成功了,你在武昌所玩的把戏十分逼真,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小流浪汉呢!午间你睡觉时,我才看出你是女人,以为是拔山举鼎重施故技,又派女人来计算我。好了,把戏已经拆穿,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我可要走啦!”
“你走得了吗?”黄山炼气士冷笑,发出一声短啸,声如鬼哭。
后堂口,闪出八个穿白骨衣的人,八把锋利的狭锋刀在斜阳下闪闪生光,堵住了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