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十几道烟迹就像过节时候的礼花般从前面的树林后升起,他下意识地跟随烟迹的上升抬起头,不仅仅是他,姚坊门上所有清军都在看着这些奇怪的烟迹,后者很快到达高空然后急速坠落,就在坠落同时隐约的呼啸声也传入他们耳中。他们就这样带着一脸愕然,眼看着那十几道烟迹在极短时间全部消失在了他们侧翼的炮台上,下一刻炮台上守军就像受惊的鸭子般,一个个惊恐地发疯般冲了出来,再下一刻爆炸的火光淹没了这座不大的炮台,紧接着又是一声天崩地裂一样大爆炸,在爆炸中他们甚至能够看到被炸飞的死尸和支离破碎的大炮。
“这些妖孽!”
尚奎悲愤地说道。
而就在同时,他两旁响起一片惊恐的喊声。
就在他们视野尽头,一辆八匹马拉的巨大战车出现了,在战车上傲然立着一个金色身影,左手盾右手陌刀恍如天神般带着金色光辉,而在这个身影背后,一名赤膊的鼓手,正在不断敲击着一面巨大的战鼓,隆隆鼓声掠过旷野,不断敲击着他们的耳膜,而在这辆马车的后面,无数身穿红衣的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阵,就如席卷而前的海浪般缓缓而来。
“快向海都统禀报,那妖孽来了!”
尚奎颤抖着说道。
他的亲兵赶紧跑下城墙,快马去栖霞堡禀报镶蓝旗汉军都统海宁。
“兄弟们,为亲人报仇的时刻到了!”
尚奎拔出刀吼道。
然后天空中十几道刚才那种烟迹再次出现了,紧接着它们就接连不断地落下,最近的一个甚至就落在距离尚奎不足五丈远的城墙上,他可以看到一个西瓜大的球型炮弹在城墙上弹了起来。那炮弹上一个火红色的斑点不断向外冒着火星和硝烟,然后伴随着炮弹的旋转,在半空就像某种小花炮一样煞是好看,但仅仅不到半秒钟后这东西就化作了爆炸的火焰,尚奎就感觉眼前一红,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胸前,下一刻他就感觉周围一片寂静,与此同时他也飞了起来,紧接着砸在了后面的城墙上。
他惊恐尖叫着,但却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挣扎着站起来。
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城墙上的一片狼藉,入目的全都是堪称噩梦一样场景,支离破碎的死尸,不断流淌的鲜血,正在捧着断臂的伤兵,被炸得倒在城墙上的大炮,这一切正在向他展示战争的残酷。
从没上过战场的尚参领毫不犹豫地吐了。
也就是在同时,那妖法一样的烟迹又出现了,不过这时候他也看见了这东西是从哪儿出来的,在敌军的阵型前方,十几尊就像威远将军炮但却要大一号的火炮一字排开,那些敌军炮兵正在装填弹药。
可威远将军炮的炮弹不会炸呀!
然而尚奎并不知道,威远将军炮的炮弹原本也是可以炸的,至少在康熙年间还是如此,但到雍正朝末期就已经不会炸了。
但他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因为就在同时,十八枚二十斤重装填黑火药和铝粉的炮弹正在接连不断地落下,其中有六枚再次击中了城墙,而距离他最近的一枚在不足一丈外弹起来,木管引信自然没有碰炸引信那么好使,但却也正好形成了空爆的效果,这枚炮弹几乎紧贴着他脑袋炸开,然后把尚参领整个炸成了一团飞溅开的血肉。
“进攻!”
远处的杨丰一挥陌刀吼道。
在他身后早就严阵以待的圣教军步兵立刻开始了冲锋,与此同时所有刚刚架好的大炮也发出了怒吼。
当然,这已经没用了。
因为清军已经开始逃跑了。
“一群废物!”
杨丰鄙夷地说道。
而就在此时,那名前往栖霞堡报信的清军也冲进这座城堡,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