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越想越悲愤,以前跟泰王相处挺融洽的呀,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让他这样疯狂的一次又一次暗算我,一没抢他老婆,二没偷他家钱,没招他没惹他的,他干嘛老这么对我?还讲不讲理了?
经历过一次绑票,方铮多少有了些经验,他心里清楚,既然对方没在那小巷里当场杀了他,还把他们弄上马车,就证明对方别有所图,他和韩亦真的性命暂时不会有危险。
可是……对方想要什么?
不及细思量,颠簸的马车忽然停住,仍旧是那两名魁梧大汉掀开车帘子,然后伸手一拎,便将方铮二人拎出了马车,车外天色已黑,一轮圆圆的明月高高挂在天际,洒下一地皎洁。
马车停在一座小楼之外,环顾小楼四周,荒无人烟,应该是出了扬州城。
韩亦真从未被人如此粗鲁对待,尽管被绑得结结实实,可她仍不住的挣扎。方铮却认命的耷拉着脑袋,任由大汉拎着往小楼里走去,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拔光了毛涂满了油,即将送上火架炙烤的烧鸡,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两名大汉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默不作声,到了小楼前,一掌推开门,然后把方铮和韩亦真像扔垃圾袋似的往地上一扔,反手关上门,随即上前扯出了方铮二人嘴里堵着的粗布,最后一名大汉推门出去了,剩下一名大汉则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他们。
方铮被摔得差点吐血,反身朝韩亦真看去,她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哎,我说,你们温柔点儿行吗?我们一路都老实配合,没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就不会投桃报李一下?至少给我们松个绑啊……”嘴一得空,方铮便开始念叨个不停。
这名大汉仍旧不言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
方铮侧过头望向韩亦真,关心道:“哎,你没事吧?”
那两名大汉仿佛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韩亦真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美丽的大眼含着两汪泪水,神色颇为痛苦,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如此痛楚,此情此景,她不由落下委屈的泪水。
方铮咧了咧嘴:“你现在该知道我是多么的温柔如水了吧?”
“你……你闭嘴!混蛋!都是你害的!”韩亦真嘴角一瘪,终于哭了出来。
“哎,我说你这娘们儿还讲不讲理?你若不把我的侍卫都赶走,咱们能落到这个下场吗?你现在还倒打一耙,良心被狗吃啦?”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害的!”韩亦真哭得梨花带雨,小女人耍起无赖来,比之方大少爷不遑多让。
“我……”方铮张了张嘴,接着马上便闭上,他发现自己正在干一件蠢事。——跟情绪激动的女人讲道理,对男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哪怕这个女人平日表现得再冷静再聪明,她的本质,仍只是个女人。
转过头,方铮瞄了瞄那名大汉,讨好地笑道:“这位兄台请了,你的胸肌好饱满啊……敢问一句,你们是泰王派来的吧?”
大汉哼了哼,没理他。
方铮继续笑道:“其实我和泰王的交情很不错的……我还跟他斩鸡头,烧黄纸,召妓,这可是拜把子的交情啊……”
大汉仍旧不言语。
方铮眨巴眨巴眼,都快哭出来了:“你有多少兄弟姐妹?你父母尚在吗?你说句话啊,我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多交一个朋友而已……”
大汉就像个哑巴,半句话都没说。
方铮凄然叹了口气,脸色已慢慢变白,转头望向韩亦真:“亦真妹妹,绑匪这么酷,看来咱们的性命休矣,你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韩亦真将方铮奴颜婢膝的模样看在眼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听说他以前曾在千军万马中冲出京城搬兵救圣驾,民间已将方铮传说成一个年方弱冠,却有万夫不挡之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