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刘星溜进厨房,妈妈正在准备饮料和水果。
“妈,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一个犯罪嫌疑人呢?”刘星指了指客厅的黑框眼镜。
“别瞎说,那可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原来,特长班还不是说进就能进,必须要通过专业入学考试。刘梅托人找了这个研究生,就是给夏雨开小灶的,“快,把西瓜拿到客厅去,不要毛手毛脚的。”
刘星端着托盘来到客厅,礼貌地请老师休息一会儿,吃点儿水果,然后冲弟弟眨了眨眼睛。这会儿,夏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被松绑了似的。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拉着哥哥让他讲讲在外面碰到的好玩的事,自己也跳来蹦去的,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可惜休息时间只有10分钟,过了放风时段,夏雨又变成了刚才那个垂头丧气的家伙。
3天后,刘星还是照常出门、踢球、回家三部曲,这天到了门口却听见屋里传出争执声。
“拉5,不要拉7!怎么又拉7啦!你别老拉7啊!”研究生老师尖锐的高音在客厅里回荡。
“我没拉稀!我没跑肚子!”夏雨也生气了。
“这样别人会以为你在杀鸡呢!”研究生老师还在接着批评他。夏雨把琴一放,坐在一旁说什么也不练了。最后,这场纠纷以老师离场谢幕。临走时夏雨才跟研究生老师道了歉,不过,他坚持说自己不想再拉提琴了。
眼看A计划失败了,刘梅的B计划迅速地替补上场。
夏雪放假后,认真地安排起了自己的时间,每天几点到几点看书,什么时候看电影,都挺科学。她还仔细搜索了今年北京高考文科最高分——二中的女孩何旋的资料,研究人家的学习方法,以取长补短,给自己即将到来的高三做准备。除了这些,这几天她上午都在少年宫学舞蹈,中午才回家吃饭。
这天中午回到家,她注意到客厅正中有一个画架,上面摆了一副素描。刘梅从厨房跑出来,连忙问夏雪觉得怎么样,这可是弟弟夏雨的习作。
“这是画的……”夏雪不确定画里的类人猿是谁,又不好意思出口伤人。
“画的我啊,看不出来吗?是不是有抽象派绘画大师凡·高的风格。”刘梅倒是很乐观。
“我看哪,不是抽象派,更像野兽派。”夏雪冷不丁冒出一句至理名言,就回房间了。
刘梅没看出画像里的人跟类人猿之间的某种联系,还在猜这个野兽派是哪个门派。其实,为了夏雨的暑期班入学考试,她已经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在家陪夏雨。现在学习成效根本不理想,刘梅自己也有点儿心虚。有时候看见夏雨笼中囚鸟般的神情,她更是心疼。可是,她又时常想起先人说过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就再试试,说不定就行了呢。
周末,刘星去参加飞碟协会的野营,夏雪去少年宫参加演出,老夏和刘梅也去看。夏雨只好自己在家搞创作,他必须把绘画老师留的功课:几张静物素描完成。又到了中午,桑拿天热得人受不了,夏雪傣族舞表演很成功,演出后她跟几个舞伴,还有舞蹈老师一起去庆功了。老夏和刘梅看完演出回家来,听得客厅静悄悄的。打开房门,两人被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了一跳。客厅的一面墙上满是花花绿绿的人头、字符、汽车、怪物。刘梅差点儿晕倒。卧室门打开,夏雨踩着滑板,拿着颜料喷筒飞了出来。
“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刘梅惊魂未定。
“这是Graffiti啊。”夏雨一副自得的表情。
刘梅没听明白,转身望着夏东海。
“就是街头涂鸦。很多美国人就爱好这个,满世界乱喷,越随意越好。”老夏沉吟半晌,告诉刘梅。她想上前阻止,可夏雨正在兴头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让他画吧,回头他自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