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站在玄關,側開身體,「你要進來坐一會嗎?」
「不了。」他說,「就是到樓下的時候想起來有個問題沒回答你。」
問題?
唱晚這回也想起來剛剛在沙發上的聊天,心臟跳動的頻率慢慢加快,「你現在要回答嗎?」
「是。」
她有些疑惑,「你就是為了回答那個問題才特地回來的嗎?」
「嗯。」
她沒再開口,安靜又緊張地等著他的答案。
「你問我,如果我碰見喜歡的人會怎樣。」周驚寒聲調艱澀,似乎每一個字都說的極為艱難。
「我會控制自己離開她。」
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面上卻不露分毫。
「為什麼?明明喜歡,為什麼要強迫自己離開她?」
周驚寒眉頭微皺,似乎正在思索怎麼解釋,可最終也只是低低輕嘆,「一時半會說不清,以後有機會告訴你。」
唱晚雖然失落,但卻沒追問,很懂事地點點頭。
她對周驚寒的回答很失望,可卻很詭異的又覺得慶幸。
因為她是喜歡周驚寒的那個人,而不是周驚寒喜歡的人。
既然他不喜歡她,就不會遠離她,而她喜歡他,就可以偷偷靠近他。
她從未奢求過未來能和他在一起,能離他近一點,每天能看見他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周驚寒到達醫院的時候,頂層套房站滿了人。
各大政商頭腦、醫院各科院長、集團高層領導全都圍在一起。
他甩著車鑰匙,自走廊盡頭慢悠悠過來,看見這麼大陣仗,輕嗤了聲。
真是難為這群人了,刮這麼大颱風還能來這麼快。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遠山真的要涼了。
在車上的時候,周黎陽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周遠山檢查結果出來了,只是腿部骨折,並無大礙。
當時氣得他恨不得立刻掉頭回西子灣小區。
消息一出來的時候,有傳言說周遠山摔到了頭,很可能醒不過來,但隨後又傳出消息說沒事,這一大批人顯然是覺得這消息是放出來安定人心的。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無論如何,親眼過來瞧一瞧心裡才能有個底。
才能知道接下來的牌應該怎麼打。
幸虧現在是颱風天,媒體一時半會來不了,否則這裡的事情一報導,公司因周遠山緋聞而跌得慘不忍睹的股票必將再次大跌。
周驚寒靠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
周遠山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面對周圍人的寒暄客套都能應付自如,顯然腦子真的沒事,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左腿打了石膏,其他均是無礙。
現場醫生明確說明他只是皮外傷,左腿骨折養好後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只是畢竟年紀大了,以後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宋文昂和宋林業父子倆笑得勉強,顯然沒想到周遠山命這麼大。
六十多歲的人摔上一跤居然只是骨折?
宋林染站在周遠山身旁為他揉著太陽穴。
周遠山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停下,意味深長的目光掠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或震驚、或緊張、或失望、或擔憂,沒有一個人逃脫的了。
唯有周驚寒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
周遠山內心輕嘆,這個兒子真是成長了不少,竟然連他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周驚寒隔著距離道:「既然你還活著我就先回去了。」
宋文昂喝道:「姑父摔傷了你都不過問一下他的身體,反而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簡直」
周驚寒不耐煩道:「怎麼?你這麼關心他,那這個兒子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