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唱晚揉了揉眉心,「不過,確實是這件事讓我發現,在任何條件下都會無條件選擇我的人,已經去世了。」
「誒——別這麼說」
「當時我姨媽說我一個,娘家沒人撐腰,挑不到什麼好的,那個男人雖然年紀大,但起碼有錢,她還說」像是覺得可笑,她頓了頓才繼續。
「沒有哪個正經人,會選擇娶我這樣的人。」
林曼聲大怒:「傻逼玩意!唱晚我跟你說,她就是在pua你!你別理他們,一家都有病!」
「我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後來」她沉默幾秒,極為艱難地繼續說道,「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的當真了」
那時候,她姨媽其實並不僅僅只是說了那幾句話,她還提到了她的繼父。
和繼兄。
「」
隔天下午一點,周驚寒準時敲響了她家的門。
唱晚拖著行李箱打開了門,她昨晚沒睡好,臉色蒼白,身上裹了件羽絨服,戴著匹灰色的圍巾,只露出了一雙碧綠的眼睛。
模樣和六年前的冬天一般無二。
周驚寒接過她的行李箱,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不舒服?」
唱晚搖頭,沒說話。
周驚寒一手拎行李箱,一手拉著她的手腕往外走,「不舒服要和我說。」
唱晚跟在他身後,嗯了聲。
她看向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眶微酸。
周驚寒,你明顯一點吧。
明確的選擇我。
不要讓我猜。
第72章 語音通話
「親愛的某某,
這個冬天冷得就像一封被丟在風裡的訣別信。
也像一場絢爛幻夢的終章結尾。
我時常懷疑去年冬至只是我的一個幻覺。
幸好,還有那塊手錶和那雙手套,時常提醒著我,您的真實性。
周唱晚
201832」
時隔四年,再次回到雲安,一下飛機,唱晚克制不住的深吸一口氣,冷空氣絲絲縷縷的往她的肺里鑽,涼得發疼。
今年的雪落得早,馬路牙子邊上堆滿了雪,夾雜著黑色的泥濘,被清潔工隨意的掃在角落,像一團團發霉的棉花。
酒店也是周驚寒訂的,酒店的車很早便等在了機場門口,見到他們的身影,司機立刻下車跑過來幫兩人拿行李箱。
周驚寒幫她把圍巾整理了一番,唱晚站在原地不動,也沒有躲開,只是仰頭看著他。
男人的手指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臉頰,他的指腹帶著一層薄薄的繭,肌膚相觸時,有一點癢。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周驚寒問:「怎麼?」
她搖頭,「沒什麼。」
這種行為其實已經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和周驚寒的關係,能不能算是朋友。
「唱晚。」周驚寒垂眼,濃密的睫毛在夜色里划過一道弧度,語氣平靜。
「我沒有為別人做過這些事。」
唱晚仍怔怔地望著他,半晌,矛盾又凌亂的點了下頭。
她心思不在這裡。
自從上了飛機,她就一直心神不寧。
周驚寒眼神微沉,沒吭聲,隔著羽絨服強硬地拉著她的手腕跟在司機後頭。
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車子穩穩停下。
車內的暖氣熏得人昏昏欲睡,唱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了周驚寒的肩上,一抬頭,恰好對上他的眼睛。
他隱晦銳利、牢牢不放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