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到左空城惨白的脸上,付成志毫不犹豫地迅速趴到左空城的尸身上,企图以自己的身体,来为他遮挡未知的危险。
猛然间,一股沛不可当的冰寒巨力从他身后横扫而过,付成志顿时感觉仿佛被冻成了冰人,连心跳血液也被冻住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沙土和断枝残叶四处飞溅,噼里啪啦地砸到他身上。
付成志全身动弹不得,也不觉疼痛,只僵硬地趴着,眼睛紧紧闭上,在刺鼻的血腥味中,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之间,耳边传来尖啸声、呼喝声,但一切又都显得那么的遥远。
隐隐约约的,仿佛有呼啸的风,将他卷到了天上。
飘飘荡荡之间,付成志突然不觉得害怕了,只是觉得从未有过的疲累,只希望,就这样永远地睡过去。
******
漫天的五彩云霞,瞬间化成了遍地横流的猩红鲜血,转眼又变成深邃无边的黑暗。
黑暗中光影交叠,有白sè的云雾飘飘渺渺,冰寒蚀骨的腊月寒冬突然而至,转眼又化成了炽热的巨硕火球,烧得空气嘶嘶作响,仿佛嘶哑微不可闻的低语:“谁都不许说……对不起……”
脑海里浑浑噩噩,混乱不堪,仿佛只剩下一个意识在虚空中四处乱窜,却找不到自己的躯体。
极遥远的深深黑暗之中,忽然有光芒悄然亮起。那晶莹剔透的光,瞬间驱散了沉沉无边的黑暗,照亮了天地。
仿佛是谁幽幽的叹息,化成了袅袅轻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快闪开!”
梦里突然一声震天巨吼,吓得付成志霍然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圆睁,jǐng觉地四处张望。
原来是在一个房间内,付成志松了口气,又微微闭上眼睛定下心神,发觉身上是密密的一层冷汗,两个额角一跳一跳的隐隐生疼,浑身上下酸软无力。
“好像是生病了?”付成志揉了揉额角,喃喃地自语一句,发现嗓音有些嘶哑,又下意识地轻轻咳嗽一声,方才抬眼打量四周。
看起来,这里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厢房,被褥松软,窗净几明,墙面崭新洁白。单是一个房间,就比他家中的厅堂还要宽敞亮堂。
他身下的床,在房间的一头靠墙摆着,床头是一个大衣柜,衣柜侧面,还挂了一个小巧jīng致的银铃,不知作何用途。
房间正中是一张圆桌,上面摆了一副茶具、一副烛台,圆桌四周还有了三四张圆凳。
而房间的另外一头,则是空荡荡的,只在靠墙处,规规矩矩摆放了两个灰扑扑的蒲团,此外别无他物。
虽然摆设和用品不多,但不管是家具、瓷器还是烛台,都式样古朴端庄,隐隐泛着圆润的光泽,看起来似乎都很有些年头了。
房门正对着圆桌,门两侧是两排大大的窗户,上面糊了透光极好的白纸,光线斜斜透进来,在青石地砖上留下一格一格的方形图案,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柔和光亮。
明亮的光线,让付成志的心安稳了许多。
“这是在哪里?是那个金甲神将救了我吗?爹娘现在很担心我吧?”
随着头脑慢慢清醒,付成志也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脑海中浮现左空城脸sè惨白、满身血迹的模样,心中悲意袭来,鼻子一阵发酸,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左先生人那么好,医术又神奇,还救过我,怎么就……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希望他没事,好人是不会有事的!”
付成志不敢往最坏的结果去想,甚至在心中暗暗祈祷,说不定左空城和自己一样,现在也刚刚在某个厢房里醒过来。
他就这般坐在床上,望着地上的光影怔怔出神。
外面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