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笑著看了四福晉一眼,放下大格格,又抱起弘暉,在他鼓鼓的小肚子上摸了一把,道:“弘暉也跟姐姐一起吃好吃的了?”
弘暉癢癢的,也跟著笑,道:“吃了酪。”
四阿哥聽了,卻是一愣,望向四福晉。
現在的酥酪中,是放了酒釀的,小孩子不宜。
四福晉搖頭道:“不是酥酪,是牛奶燉蛋,九弟妹那邊的方子,跟雞蛋糕差不多甜口的。”
弘暉搖頭道:“不大甜。”
大格格在旁道:“額涅說了,咱們不能吃太甜的,牙疼。”
弘暉似懂非懂的點頭。
哄了幾句孩子,四福晉就示意奶嬤嬤抱了姊弟倆下去,道:“今天下午,九阿哥的皇子府來人了,宮裡出來的,還過來跟我借了人手掃灑,說是九阿哥跟九弟妹後日要搬過來!”
夫妻倆都曉得舒舒懷孕之事。
四福晉因此才擔心,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
“爺,您聽到什麼風聲沒有,若沒有其他緣故,他們當不會非要這時候搬家”
四阿哥眉頭擰得緊緊的。
宮裡能有什麼事?
就算老九任性挨訓斥了,也應該連累不到董鄂氏頭上吧?
畢竟誰都曉得,夫妻倆子嗣來的金貴,再小心也是應當的。
四阿哥想起了內務府的那一筆“虧空”。
這借了一圈銀子,應該都補足了,汗阿瑪還為這個遷怒?
四阿哥有些猜不到。
他性子急,看了眼座鐘。
·……這會兒功夫,入宮是來不及了,他就起身道:“爺過去皇子府看看,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福晉道:“我跟爺一道去吧,要不也是乾等著。”
夫妻倆就一起出來。
四貝勒府跟九皇子府中間就隔著一個八貝勒府。
不到半里地,夫妻倆就熘達過去。
現在天色幽暗,已經是日暮時分。
皇子府已經燈光大亮,還在除塵。
見四阿哥夫婦過來,就有人往裡通報。
福松匆匆迎了出來,道:“四爺,四福晉……”
四阿哥皺眉道:“到底是什麼緣故,怎麼就要搬了?”
福松沒有急著回答。
這院子裡暴土揚塵的,也不是說話的地界。
他將兩人引到倒座小廳,才低聲道:“我已經問過一輪了,今天過來的有跟九爺出門的哈哈珠子太監孫金,聽說是九爺在乾清宮捱了訓斥,才鬧著要搬家……”
四阿哥皺眉道:“胡鬧!”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
這再任性,也當曉得輕重,不當鬧到御前去。
福松接著說道:“我又問了福晉身邊的丫頭,說是福晉已經去過翊坤宮報備,宜妃娘娘也出來罵過九爺了……”
四阿哥聽了,眉頭皺得厲害,卻是思量起來。
就算九阿哥跟董鄂氏年輕氣盛,宜妃榮寵幾十年,卻是個聰明人。
宜妃出來,是“罵”九阿哥,而不是“攔”。
那就是在宜妃眼中,九阿哥夫妻倆早日出宮更妥當。
到底發生什麼事,連董鄂氏的安胎都顧不得了?
四阿哥直接想到一處,心情有些沉重。
福松低聲說道:“聽說九爺中午去御前的時候,太子也前後腳去了,不知有沒有緣故”
他心裡惴惴,也盼著得個準信。
四阿哥看了眼皇子府,道:“先掃灑吧,明天爺去宮裡問問。”
福松忙道:“勞煩四爺。”
四阿哥擺擺手,道:“不用外道,這邊伙房收拾得如何了?炭火什麼的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