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若两人。”
“没什么,我只是让他回想起很多年一起,我的‘熊格格’的故事。”他凝视着我的眼,意有所指。
“熊格格?是哪家格格怎么叫这个名字?和我这次的事儿有干系?”我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无辜的看向他。呵……想试探我,我是跟着演技派的人在宫里过的这些年,白混了么。
“我提醒了下二皇兄,当年我的熊格格差点害死一个皇上心中很重要的人。而这次……我不想看到他重蹈覆辙,我当年还是少年,而现在……”他语气一凛,轻道。
不敢再与他对视,却也不愿再说这个话题,扭头向那边兵士们看去……
素伦那边已扎好了营帐,几十个帐篷瞬间在林里如花开一般,隐隐中有人吹萧,哀婉的曲调如凄如诉,让听者悲恸不已。
“那是蒙丹,我的亲卫,左翼军的一名参领,他的两个亲兄弟这次……全部阵亡……”常宁语带着少有的肃穆,低声道。
林中不自觉地有兵士合着调音低声吟唱起不知名的歌曲,低低切切,哭泣一般分外悲壮。风扫过这树林,“哗啦啦”地声音象是在打着拍子,此情此景,想起一首词,合着那拍子轻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气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多少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土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愿我皇——万寿无疆!”
本小声低吟,这词却让我热血沸腾,越发大声起来,后面的敬语更是带动了身边的人跟着我激喊出“我皇万寿无疆!”
被倾注了情感的应景歌词变得似有灵性的咒语,让人一扫刚才的悲切,大家都才经历了几十万人的生死大战,心里某些情绪特别容易被触动。常宁半红着眼睛问起这词叫什么名字,写得不错。
“词名叫精忠报国,是以前听一个姓陈的侍卫唱来的。”我胡乱篡改的现代歌词而已,自然不敢居功。
“好个精忠报国!这片草原我常宁还会回来,葛尔丹你等着我,迟早,我必再披战袍,给已亡的兄弟们讨命!”他霍地一掌击在身畔的一棵桦树上,震得枝叶发颤。
“报!发现有一队蒙古士兵向树林方向过来!”
树林的西边远远地尘土飞扬,一列骑兵渐行渐近,难道是准葛尔的残兵?林内兵士们飞身上马戒备起来。
“哼,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手痒呢。”常宁带着亲卫打马迎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见林子里的兵士都随常宁而去,我也牵来我的马儿,正想上马,却被素伦回来拦住:“宛仪不用去,他们不是敌人,是克里克腾入了旗籍的蒙古人,应该是来这树林饮马小歇而已。”
果然,近了我看清那些骑兵里高悬的正是那红边儿蓝底绣大红五爪金龙的镶蓝旗旗帜……哦应该是自己人,不知道他们为何匆匆赶路,看这方向和我们相反应该是去乌兰布通。
突然间传来阵阵马嘶,那定是被主人慌忙拉缰掉头太急的所致,刚才出去的战士们又急冲冲地掉头以能让人跌断脖子的速度往回赶,走到最前头的正是那穿蓝色戎装,骑着一匹黄瞟大马的常宁。
风远远带来他的声音,嘶喊一般,是在叫我的名字……出什么事了?让他如此失态,我心一紧。
“茉儿!茉儿!”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已飞骑过来。
“镶蓝旗的固山额真刚刚对我说,皇上……皇上在乌兰布通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