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困倦地嗯了声,进屋睡觉去了。
凝香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门口发呆。
西屋里面,管平躺在陈旧却干净的炕席上,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疑惑她在外面做什么。
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
管平坐了起来。
然而那脚步声走出灶房门口二十来步就停了,又往回走。
管平在小姑娘往西屋走来时,立即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凝香抱着一套被褥进来,见她直直躺在那儿,猜到她不可能睡着了,重重地将被子放到了炕头。
管平睁开眼睛,看见炕上多出来的被子,还是一床新的,想到凝香在外面坐着就是在给她晒被子,她没有起身,躺着看对面发了善心却一脸不快的姑娘,“我来监视你,你就不恨我?”
“恨你做什么,我知道你也不愿意担这份差事。”凝香转身靠在炕沿前,低着脑袋道。
管平抿了抿唇。
她一声不吭,凝香看她一眼,忐忑地问:“你,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如果可以说的话。”
管平实话道:“除了差事,世子的动向我一无所知。”
凝香失望地攥了攥手,沉默片刻,抬脚朝外走去,“你睡吧。”
转眼就出了屋。
管平盯着门口,听到东屋她与弟弟轻声说话,温柔地给弟弟讲故事。
她没有碰那被子,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氏领着孩子们去赶集,顾及管平身上有值钱的翡翠扳指,怕出当铺时被毛贼惦记,李氏将十八岁的高高壮壮的儿子也叫上了,“老大跟我们一起去,回来帮忙拎东西。”
徐槐心里乐开了花,等母亲转过去,他又看向堂妹旁边的姑娘。
路上徐槐始终走在娘几个后面,眼睛也是盯着管平不放,越看姑娘高挑的身段越喜欢。
他心里美得很,管平只觉得如芒在背。小时候没有男人会看她一个黄毛丫头,长大了成了暗卫,身边全都是冷血无情之人,而且常常单独出去暗中办差,更没有男人骚。扰过她,没想来到最简单的村庄,先是被徐槐抱了,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盯上了。
他分明怕她,为何还会喜欢她?
跟他两个貌美的妹妹比,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的?
管平不怕别人对她坏,就怕谁对她好,才在徐家住了一晚,便已被这家人弄得心神疲惫。
就像是一只狼进了羊圈,那群羊没有怕她,反而个个主动送上了脖子。
越想越烦躁。
凝香心里并不比管平舒服,越靠近东林村越紧张,怕遇见陆家人,直到出了东林村才放松下来。
镇外的集市依然热闹,李氏先带孩子们去了镇子里面。
一大早的,当铺刚开张,掌柜坐在柜台后,扫了众人一眼,懒懒地问道:“要当什么?”
管平在徐家众人的注视下走了过去,将翡翠扳指放到柜台上,冷声道:“我家姑娘说这扳指值五两银子,你收就马上给我银子,不收我这就走人。”
没法对徐家人发火,大材小用的女暗卫将火气发到了当铺掌柜身上。
掌柜傻眼了,呆呆地盯着对面的姑娘。来当东西的大多都是落魄鬼,他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主,不过看她如此有气势,莫非真有好东西?
掌柜立即看向柜台上的东西。
看清了,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放在下面的手却激动地攥紧了。
这样好的货色,别说五两,就是再翻个两番他也愿意出啊。
但他还是皱皱眉,装模作样地品鉴了起来。
不远处,李氏悄声跟侄女嘀咕,“真值五两?”
凝香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