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
临到最后,胡侧妃终于变得机灵了些;也终于十分不自然地改口。
东方语淡淡看了胡侧妃一眼,目光流丽如许;嘴角却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只一瞥她便坐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对面低头专心下棋的男子,道:“夫君,胡侧妃前来请求你原谅大哥以前毒杀你的事情,你怎么看?”
胡侧妃狠狠地扯了扯嘴角;眼神一霎变得阴冷。
东方语轻描淡写吐出的毒杀二字,很显然让她忍耐的愤怒已到了极点。
墨白停下落棋的动作,隐隐含笑看她;他妖惑眼眸里,只有她俏丽的倒影;完全没有胡侧妃的存在,薄唇微张,温醇嗓音淡淡逸出,“小语,为夫这条命可是你全力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这事你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为夫我完全没有意见。”
胡侧妃见状,心里是又忌又恨又痛苦又心酸又纠结,种种滋味霎时涌上她心头;让她有一瞬怔怔失神;想她嫁进安王府二十几年,那个皮肤偏黑,脸上永远摆着一副冷酷无情脸色的男人,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一丝温存。
可那个冷戾无情的男人,生出来的儿子竟然是个情种。
这实在让她心酸得想在这痛哭。
东方语斜目瞧了她一眼,笑道:“胡侧妃,世子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他说让我全权处理这事,你有什么意见吗?”
胡侧妃扯了扯嘴角,硬挤出一丝苦笑,她能有什么意见;现在她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被宰的份;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余地。
“我没意见;不知世子妃你能不能……”
“夫君。”东方语一声撒娇轻唤,唤得某个本就不专心下棋的男子立时心神荡漾,当然,东方语的本意绝对不是想引起这家伙的兴致;不过是要适时打断胡侧妃而已,“你还记得吗?在我们成亲后,你送我的那条真丝雪纺碎花裙,因为那天我被吓坏了,一直忙着抢救你;都忘了要先换下那条我珍爱异常的裙子。”
少女掩面,神情惋惜而哀戚,“结果,那条我珍爱异常又珍贵非常的真丝雪纺碎花裙,因为在池子里沾染了泥巴与水渍的时间过长;那些泥巴后来是洗掉了;可是上面却留下了难看的印子,无论怎么洗都回复不到原来的样子;可惜我那条独一无二的裙子,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再也不能穿。”
“我的心,好痛啊!”她说着,黛眉蹙起,葱白小手懒懒搁在胸口位置作捧心状,那神情那模样,真是无比心痛的样子;让人看着真真是我见犹怜。
墨白虽明知她在演戏好骗胡侧妃的银子;可他看见她痛楚而惋惜的表情;心还是忍不住揪着隐痛起来。
胡侧妃暗中咬了咬牙,缓缓开口道:“千错万错都是银星的错;世子妃你的裙子不能白白损失;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就当是赔偿世子妃你脏污裙子的损失费;但愿世子妃还能再找到一条独一无二的真丝雪纺碎花裙,也好弥补银星当日的过错。”
胡侧妃说完,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立时有嬷嬷拿出银票数了数,数足了一千两,然后默默拿了过去。
东方语丢了个眼神给胭脂;胭脂立即无比欢快地将银票夺了过来。
东方语笑眯眯道:“胡侧妃真是太客气了;我们本是一家人;只要大哥认识到自己错误就好;银两的事意思意思便罢;可不要让这些俗物疏远了我们一家人的感情。”
胡侧妃瞟着胭脂飞快藏好银票,无比心疼地陪着笑脸,点头连声附和:“那是那是。”
东方语又开始目光闪闪地看着容颜妖魅如雪的男子,轻声道:“夫君,你知不知道,那天为了抢救你,我连宫里赐下的嫁妆,那一支千年人参都拿来给你用了。”
千年人参?
胡侧妃脸色变了变,笑容直接僵住,再也不会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