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随着他年岁长成,也渐渐拢络了不少人支持他。
如妃想到这,免不了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可惜,步儿再优秀,也越不过太子宁楚去。只要上面还有一个嫡出又优秀的太子压着;步儿就永无出头之日。
正在她心思纷杂的时候,忽然有人高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声落,便见有一袭正红凤袍自门口迤逦而来。
如妃旋即上前,对着文秋凤裣裣施了一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如妃请起。”文秋凤含笑而来,神态清婉典雅,将小手往空中虚虚一抬,便彰显出她的明华高贵。
文秋凤站定,举目掠看满庭的嫣然流云,再看看眼前的病弱女子;只见如妃举手蹙眉之间,也尽显柔弱病态的美妙风情;她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息,当真是一个美妙的病美人。
可惜,这朵已逐渐走向衰败的花,已无法再盛放那艳冠群芳的美丽了;今天,她来,便要将这朵带病的娇花折下,摧残掉那一息尚存的美丽。
如妃行过礼,重新站直身子,却见皇后立定在地;并没有进屋的意思。
她怔了怔,随即微笑道:“不知皇后今日屈驾降临流云殿,有何赐教?”
“赐教?”文秋凤一声含嘲浅笑,她笑意清婉,然笑纹却迷离而遥远,“本宫哪里敢赐教如妃?”
如妃心下一沉,见皇后神态如此古怪,顿生不好的预感。
皇后妙目转动,淡然瞥了她一眼,随即将手往空中一挥;她身后忽然便有大群宫女太监鱼贯涌入。
如妃心里大惊,不过她仍旧镇定地看着皇后,“请问皇后这是何意?”
“想必如妃也听说了昨夜天降大火,引烧皇陵的事了;今天早晨,国师应群臣所请,当众占了卦,问了昨夜天降大火,所示是凶是吉;而国师根据卦象所示,解说是,有人隐藏在皇城里,企图毁龙脉断国运害陛下;而那个人……”
文秋凤扭头,目光冰凉地看着苍白无血色的如妃,浅浅笑道:“据卦象所示,就住在这流云殿中;本官今天来,就是来找证据,将那个祸害揪出来,以永葆我蛟玥江山稳固万年。”
如妃脸色白了又白,她心中显然惊慌异常;因为她知道皇后既然如此大张旗鼓而来;那么皇后所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她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一旦那个男人倒下,再无力庇护她的时候,她的末日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而她那个儿子;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什么之前竟然没有传一丝讯息给她呢!
如妃并不知道,皇后在来她的流云殿之前,宫外就已经有人密切监视着宁步的举动;更用了无数借口将宁步牢牢拖在了他自己的府邸里。
以致于,宁步根本还不知道群臣请托国师占卦之事;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们说服皇后来流云殿搜查证据的事了。
如妃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事到如今,她争或不争,命运都不可能逆转。
那就随皇后去吧。
如妃此刻还能作如此想,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国师先前在群臣面前所说的事,她以为,皇后如此大动干戈,不过是想随便安个罪名给她,然后降了她的位份;再然后,借机打压了宁步那勃勃野心。
皇后见她如此模样,心里也难免有些诧异。
虽然外人常说如妃好性子;大概是因为她身体病弱,所以极少动气,也极少与他人计较。
可她却不这么认为,当年那个凭借着舞姿掳获帝王心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只有内心无欲无求的人,才能真正做到不动气不动性不动情。
跳出七情六欲之外的人,才能不悲不喜不娇不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