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双手握住卫长羽的两只小肩膀,语调犀利一转,与之前的语调成360度急转弯,柔着嗓声哄道:“长羽,大哥哥哪能一直留在这里呢,他也有家和家人呀,等大哥哥走了,就再没有人跟长羽抢肉吃了喔。”
“喔,”小萝卜头依依念念的转回目光,小脑袋轻轻了啄,可怜兮兮的表情,十足的萌哒可爱。
惊雷,闪电被卫长蕖那句——要走的,就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给惊了个趔趄。
二人脸上的表情齐齐抽了抽,身子微微一晃,差点闪了脚。
这!这村姑,对他们爷还真是不客气。
还真敢将他们爷当条不值钱的萝卜干。
他们爷,那可是多少大家闺秀,名门贵女,想倒贴都贴不上的。
这村姑,真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要知道,多少大家闺秀想他们爷多看一眼,他们也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凌璟瞧着卫长蕖低头垂目,柔声轻哄着卫长羽,人家根本就未正眼瞧他,管他走不走的,丝毫不在意。
瞧瞧那瘦猴不将自己当夹菜,凌璟气得磨磨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劲儿。
“我们走,”一口气撑在胸口,闷闷的不舒服,凌璟突然怒道。
“是,爷,”惊雷,闪电齐应声,这时凌璟已经快要跨出门槛。
爷视乎又生气了,这村姑还真能耐,每次都将他们爷惹恼得咬牙切齿,他们还是赶紧的,跟上爷的步伐。
“大哥哥,再见,”凌璟一脚刚跨出门槛,卫长蕖扬起一只小手,对着他晃了晃。
凌璟微微侧身一瞟,然后才转身跨出门槛,一行三人离开了山神庙。
今日,十里村村口的大柏树下,一早就停着一辆装裱豪华的马车,只见有车,却不见人。
像十里村这样僻陋的乡野小村,家里有辆牛车的,那已经算是富裕人家,这等豪华的马车,甭说村里人一辈子不曾见过,恐怕连县大老爷坐的马车也没这般好。
这不,村里的几个婆娘,媳妇,闺女的,闲来无事闲嗑唠,围在马车附近瞎闲掰。
“长树娘,你知道坐这马车的人,是赶去谁家么?诶哟哟,谁家这么有福气,攀上了这门好亲戚,瞧,这么稀罕的马车,我可还是头一次见着呢,要是我家也有一辆这样的马车,我可得好好藏起来,可不敢这般敞在外面。”
说话的是十里村周铁锤家的老娘,潘氏。
潘氏与姚氏摆谈得来,二人无事就爱凑一堆,不是嚼嚼别家的舌根,就是各自攀攀比比。
一边嗑唠着,潘氏那尖锐的眼神,巴巴的死盯在马车上,那目光,活活恨不得将马车给牵回自家去藏起来。
姚氏一双眼睛放光,两道视线,同样死死盯在马车上。
这样好的马车,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着,要是能坐上一坐,可不就是美事么。
潘氏的话入耳,姚氏回道。
“铁锤娘,这样好的马车,你可想都别想,就算你家铁锤不吃不喝,下一辈子地,也赚不来的。”
“长树娘,你这话是么意思?你这样踩扁,踩踏我家铁锤,难道你家长树就是个能干的,还不是个靠着老子吃饭的犊子,有么了不起。”
潘是听姚氏数落自家儿,那可就老不乐意了,只见她双手掐腰,数落人的话脱口就出,说得一溜一溜的,半分半毫不输与姚氏。
“铁锤娘,你敢数落我家长树,”姚氏见潘氏双手叉腰,也不甘示弱的叉起两条粗膀子,半分泼辣劲儿不输于潘氏,开口就啐:“我呸,”姚氏哐当吐出一耙浓痰,踩起一只脚底板,狠狠碾碎:“潘迎兰,就你家铁锤那副大老粗的模样,也好意思拿来与我家长树比,我们卫家祖上可是出了县太爷的,我们长树那可是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