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咽了咽唾沫,问道。
卫长蕖巧然一笑,耸了耸肩,道:“我不想怎样,烫伤珍膳坊的丫鬟,赔医药费,打砸了珍膳坊的东西,赔钱,就这么简单。”
“翠红被你泼茶烫伤了脸,起码半月不能上工,她一个月的工钱是四两银子,半个月就是二两,这二两银子的工钱,你得赔,另外,珍膳坊给她买烫伤药,花了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的医药费,你得出,加起来,一共是七两。”
听卫长蕖絮絮叨叨,有条不紊的说完,严松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他泼一杯茶水,竟泼折了七两银子。
樊贞挑目,紧盯着卫长蕖那张巴掌小脸看,目光在她眉宇间游离。
听了卫长蕖方才那番话,他嘴角处的笑意越发浓厚,眸子里闪烁着微光,显然,对卫长蕖这个人,是越来越好奇了。
这小丫头片子真有意思,比他府上所有的姬妾都有意思。
若是能将这小丫头片子弄回去暖床,倒是极为不错。
卫长蕖对樊贞没有半点好感,半眼懒得瞧他,此刻,自然没有觉察他内心龌龊的想法。
过了半响,素风禀道:“小姐,一共摔坏了五只碟子,三只茶杯。”
“一只牡丹鸳鸯碟,一只竹报平安碟,一只龙凤呈祥碟,一只喜鹊鸣柳碟,还有一只琉璃碟。”
“嗯,我知道了。”卫长蕖点点头。
继而,红唇轻启,又对严松道:“严公子,你摔坏的那只牡丹鸳鸯碟价值十两银子,竹报平安碟八两银子,龙凤呈祥碟二十两银子,喜鹊鸣柳碟八两银子,琉璃碟最贵,三十两银子,至于那三只茶杯,比较便宜,三只一共是八两银子,合计八十四两。”
默了默,继续道:“算上方才的医药费,一共是九十一两。”
卫长蕖噼里啪啦算完,严松听得一愣一愣的。
九十一两银子,他身上可没这么多钱。
虽然他是户部侍郎府的公子,但是却是庶出的,平时游手好闲,毫无建树,不招人待见,一个月的月银就那么几两银子而已,今日,他之所以敢摆谱,到珍膳坊大吃大喝,完全是樊家大公子出的钱。
九十一两银子,打死他也赔不出来,就算赔得起,他也不想赔。
脑中一转,严松指了指桌上的花瓶,狡辩道:“本公子凭什么要赔钱,那盘糕点中有虫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那虫子不是糕点中自带的,却也是从那芙蓉花上掉下去的,是你们珍膳坊的花不干净,是你们珍膳坊的错,本公子险些吞了虫子,打砸几只碟子,杯子出气,又有何不可。”
哼,卫长蕖在心里冷哼一声。
她早就知道,这严松定会抵死否认,拒不赔钱。
卫长蕖将视线移到花瓶上,几步走到桌前,不紧不慢持起桌上的花瓶。
勾唇一笑,道:“严公子,樊公子,你们二位可看仔细了,这束芙蓉花上并无一个虫眼,若是那条青虫真是自花束上掉下去的,试问,这花束没有虫眼,说得过去吗?”
说完,伸手将那几枝芙蓉花从花瓶中拔了出来,递给樊贞细看。
“樊公子,既然你如此大公无私,见义勇为,心存正义感,就请你仔细检查这几枝芙蓉花,若是能找出一个虫眼,证明那虫子是从这花束上掉下去的,珍膳坊自愿给严公子道歉,并且赔偿严公子,若是找不出一个虫眼,无法证明二位刚才所说,就请严公子赔给珍膳坊九十一两损失费。”
“虽然我卫长蕖乃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最后一句,语气赫然冷厉。
樊贞拿着花束,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实没发现一个虫眼。
他挑了挑,审视的看了卫长蕖一眼。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