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小瞧我了。井都知为全忠心而抛闪性命,我亦非贪生怕死之辈。”凤弦向他深深一拜,连声惭愧道:“话不是这等说,性命只得一次,即便有轮回已非当初之你。他是不会轻易杀我的,而你则不然。实在不想让他为我再造杀戮了。”说罢叹口气道:“其实,我存了份私心在里面。”洞天扶住忙问缘故,凤弦道:“只怕到那时我已在牢中寸步难行,你不过一时失察被人利用。若有可能,传递消息之事便拜托你了。”洞天郑重点头道:“小官人放心,我定不负所托。”二人又在屋内低声计较一番。
忽听见外头有人推门进来,凤弦忙在窗前坐下,洞天则迎了出去。
须臾,飞鸾遣退洞天慢慢走进来。黑云彻底将红日覆盖,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凤弦僵直的孤坐在窗下,不算魁梧的肩头稍显青涩,却不得不扛起突然降临的灾难。那本该不属于他的苦难,竟是自己亲手刻意造成的。今日人前受辱,本想听他对自己吼叫,将胸中委屈与怒气尽数发泄。谁知在他身后站了许久,那人像变成了木雕泥塑,一动不动的坐着。飞鸾有些沉不住气,快步来至他身旁。这才看见,凤弦的唇上已是血迹一片。交握的双手指节泛白,指甲深深陷进肉中。飞鸾心上一颤,合身从背后将他圈在怀中,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口边道:“你若恨便只管咬,何苦伤了自家?”凤弦慢慢将眼神收回,低声道:“殿下……放了臣吧。”飞鸾听那话音带着十分的决绝,不由心上止不住的发慌,收紧双臂附在他耳边道:“我晓得你受了委屈,不过人也打了,到底要怎样才肯消气?你说我都依着你?”凤弦依旧不曾看他,苦笑道:“我一个年轻男子久居宫中,家里又出了那么一位父亲,呵呵……不独他怎么想,只怕外面的人比他说的难听百倍不止。呵呵呵……径都是……径都是我错了,我错了!”飞鸾一面大恨万重,一面连声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凤弦转头相望,漆黑的眸中渐渐腾起烈焰,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奋力震开抱住自己的人,瞪着他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却要遭受惩罚,终其一生也洗涮不掉奇耻大辱。当日回来,我便该随母亲于地下,也免得今日受人羞辱。终究贪生怕死……”飞鸾扑上前死死抱住他道:“这全是子叔蓝桥之过。不过听了几句闲话,便寻死觅活起来,真真羞杀人了!”凤弦再次挣开,当胸一把抓紧道:“他自然该死死有余辜!左芳华为何不等我回来商议,便将此事告到官家面前?除了怎么做就再没有他法了?他与凤箫才几日情份?我们手足十余载反不如他亲厚不成?是了,他定是不信我会站在兄长这边才要强出头。呵呵,我原来在你心上竟是这等不堪。如今被你闹得天下皆知,家人不能在人前立足,自尽的自尽出家的出家。左芳华呀左芳华,我……我算白认得你了!”飞鸾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口里虽是在说芳华,听着倒像是在质问自己。心上有些发慌,不妨脚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带着凤弦一路滚翻在地。
屋内桌椅翻倒,洞天同两个宫卫急忙忙抢进来。才一露头,便被那两个齐声骂了出去。即便如此,里面的情形也看了个大概。只见凤弦全身儿的将太子压在下面,莫说是脸,便连嘴也几乎碰在了一起。他二人之事如今宫中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宫卫们吓得忙不迭退出去,洞天又将他们赶得远远的,自家在门前十步以外站定。
凤弦越说越恨险些假戏真做,幸好有人打岔,方令他猛然惊醒。松开手一跃而起抬脚便往外冲,飞鸾比他更快,双手抱住他的腰往下一压,趁势翻身,将他死死按在地上道:“凤弦你且听我说,听我说!休听那些混帐话,我易飞鸾自始自终,都将你当做真心相恋的爱人敬重。绝非那些可肆意取乐的,娈童男宠相提并论。你……你究竟要怎样方肯信我?”凤弦此时对他又恨又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