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羊穗都是片面的人。我們活著,死去,都是片面的,有什麼必要全面?
可能是由於陰雨不斷,小鎮冷冷清清,看不到人影。被江水沖刷乾淨的卵石,夾在沙與水中間,上面的紋路或深或淺,個個都像問號。
沿著一條彎曲的沙地,我找到水上公安局所在的三間磚房,打聽半年前那件浮屍案。
接待我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警察,個兒挺高,臉長得有稜有角。他坐下後,雙手捧著一個罩著塑料網的茶杯。是怕水燙還是擔心玻璃杯滑手?江風灌進屋裡,窗上有一塊玻璃是破的。「這屋子真冷。」我站在他的桌子前說。他不給我倒茶。我看出他明顯的公事公辦的冷漠。
我自己坐了下來,講明了來由。那個警察讓我在一張表上簽字,然後說,是有一個女屍沿江漂下,在這裡被打撈上來,已經快腐爛了。很久沒人來認領屍體。後來有個男人跑來,說他是這女人的丈夫。我打了個寒噤,羊穗怎麼漂到這麼淒涼的地方來!死到這裡來!
「是陸安?」我問。
「不,好像名字不是這樣,是三個字。是報社編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
我解釋這是某個人的筆名。我告訴這個警察,這女的是我的好朋友,她丈夫告訴我,可以找你們問問。他臉上似乎浮出一絲嘲笑的神氣。
「有什麼可問的嗎?」他說。
「法醫的記錄在哪兒?」我口氣挺沖。他驚異地瞧了瞧我,然後說:「有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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