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螺溝那個晚上,小小正好和高嶢住在一個房間。小小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著,也說不出身上哪個地方出了毛病。半夜,高嶢起來上廁所,發現小小大睜著眼睛,他擰亮燈,說,你怎麼回事?小小臉色發青,冒著汗珠。他把手放在小小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不知為什么小小感覺好受多了。高嶢坐到他的床頭。小小說,我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我就看見那條菜花蛇,它纏住我的身體我叫不出來。
高嶢抓住小小的手,說,你怎麼膽子這么小?他安慰小小說,睡吧,沒事,有我在呢!小小在高嶢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果然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小覺得高嶢像他的哥哥,他們像是親兄弟。小小上大學的第一天,扛了大包小包行李,因為沒有大箱子,東西裝得零零散散,再說小小不想再回家鄉,他把能帶的都帶上了,包括在江邊拾的奇奇怪怪的卵石,蜻蜓、蝴蝶標本,甚至小時候路上拾來洗淨的糖紙。在大學校門口,就遇到了高嶢主動幫他把行李扛到系辦公室報到,然後又幫他搬到分配的學生宿舍樓。沒留地址,不等小小謝他便匆匆走了。後來小小才知高嶢是七七級那撥大學生畢業後剛留校不久的老師。高嶢看起來像個大學生,一點也看不出比小小大十多歲,但卻是有名的高傲,從不做幫新生搬行李之類的事。海螺溝冰川宿營地那間木房,有種讓小小害怕的美,白天他盡情沉浸其中,夜裡他把白天看見的一切景點都化為了想像。在海螺溝的五天遊覽時間裡,他沒有一晚不是從噩夢中驚叫起來,他的驚叫,自然驚醒了高嶢。最後那一晚,高嶢從坐到他的床邊到躺到他的床上,猶豫了大半夜。奇怪的是小小竟睡得非常安靜,一個夢也未做。但第二天他們便返回了回去的路程。陽光從樹葉茂密的林子漏下,霧氣漸漸散了,鳥聲沿著山路飄來。小小騎著馬跟在高嶢後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高嶢頻頻折回身來,關照他,這時他臉紅了,高嶢卻極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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