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周老這角色,幾時進場?」
「他一直是林統元的得力助手。」
「你們二人呢?」
「明人眼前不打暗話,我們兄弟是周老的侄孫,自幼跟著他學習。」
子山越問越多:「這麼說來,羅氏兄弟與林氏兄弟一起成長?」
羅佳忽然欷歔,「是呀,他們是主,我們是仆。」
子山連忙說:「不可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工作,總理亦為國民服務。」
「子山,你若真是林智科,我們就好辦事,林氏昆仲一點也不似父親,我與羅祖幾次三番有離心,可是周老不允。」
子山有感:「林統元一定是個人才。」
「他一點架子也無,同我們說:『你們幾個年齡相仿,大家像同學,一般叫名字就好』,背後,我們叫智科林一,智學林二,他叫我們羅一羅二。」
「福怡呢?」
「福怡是福怡。」
看情形他們也曾有過天真快樂時光。
凡事問到此地為止,人家已經十分慷慨,子山他那麼多嘴,人家都沒有見怪。
他們兩家緊緊相織,朱子山是唯一的外人。
羅佳這時說:「子山,明早來接你。」
「又有什麼事?」
「與小股東簽署合約,你與福怡都需在場,我們要宣布婚期。」
「這怎麼可以?」
羅佳滿臉笑容,「外界傳說甚多,懷疑林一林二遲婚是因為健康問題,如果你與福怡明日雙雙出現,可慰民心,一般人都覺得已婚人士可靠負責。」
子山按住羅佳的手,「我的參與到此為止。」
「子山,請幫我們渡過難關,直至智科甦醒。」
子山不出聲,講得難聽點,倘若林智科永世不醒,難道朱子山就得繼續頂替他身份,與伍福怡結婚生子?荒謬。
這班人如許聰明,一定有他們的辦法。
子山說:「羅佳,我已決定離開牌桌。」
羅佳遲疑一會,「朱兄,呢定要為我們保守秘密。」
「我收了酬勞,一定盡義務。」
「子山你真是奇人。」
「哪有你們說得那麼好,我只是一個落魄藝人。」
「子山,統元若有意投資電影事業,找你擔任編導演如何?」
子山的心一動。
羅佳太善解人意了,每個讀演藝系的學生多多少少,以天才自居,時常嗟嘆沒有機會,無人投資,曲高和寡,以致懷才不遇,倘若有人願意資助……子山喉嚨咯一聲響,那真是美夢成真,他有現成的劇本,以及後備班底,他們全是投契他的好同學,一呼即至。
當下他不出聲。
「子山,大膽嘗試,成敗不論,你立刻著手做計劃書,交給我看。」
「我手上有現成計劃書,只需整理一下。」
「子山,你的作品一定是個最佳題材,快讓我等大開眼界。」
子山等這句話已有多年,奈何他到處碰壁,看盡冷麵孔,今日忽遇知己,不由得鼻子發酸。
他定定神,「我回去就做給你。」
「子山,拜託你今晚開夜車,一定要有信心,明日我一早來取。」
羅佳絕口不再提明日簽約的事,子山不是傻瓜,每件事都要付出代價,同學們常說:「我願以一條右臂來換這個角色」。或是「把媽媽賣給你也值得」等殘酷語,就是因為機會難得。
這次,他想問羅佳:要肉體還是靈魂?
那天晚上,他徹夜在床底搬出幾隻鞋盒,把收在裡邊劇本與計劃書取出整理,那晚風大,船屋微微蕩漾,他鼻端似聞到一股香氛,奇怪,福怡並不用香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