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早班没有保镳啊!白天也不表示安全。”她虽涉世未深,但好歹也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吧?
要是她在工作时被人家动手动脚呢,她要怎么办?想到这里,她愈觉得那个男人说得对。
“春天,发生了什么事?”李佩怡紧张地问,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对。
“郝妈妈,今天早上有人在我们摊子对面照相,我又不认识他,感觉好可怕,所以我就把店门锁起来,跑到双子星槟榔摊那里躲……郝妈妈,真的很恐怖。”
双子星槟榔摊位于西施槟榔摊的左后方,不是连锁店而是他们的死对头,但她管不了这么多,因为在那个人离开之后,她就发现有个陌生男子朝她猛拍照,吓得她连忙跑离现场,找人作伴。
那几个槟榔西施看她第一天上工,又一脸哀凄,便让她留下来了。
“照相?”
“嗯,是有一个客人过来警告我,我才发现的。郝妈妈,之前是不是有仇家锁定西施槟榔摊啊?”
李佩怡想了下,摇头。“没有呀!我们又没得罪过什么人。”
薛若霜有点泄气。“那会是谁呢?”原本还以为郝妈妈心里有底呢!那她就可以知道对方是谁了。
“会不会只是恶作剧?可能你长得太漂亮了,才会被人盯上。”李佩怡想了下,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才、才不是呢!”
薛若霜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以前别人总是因为她是薛家千金才刻意赞美她;但是郝妈妈他们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却这样称赞她,对她而言,意义是不同的。
“好了,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去好了,人身安全要紧。”
“可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赚钱了。”离开了薛家之后,她知道钱的重要性,也知道了赚钱不容易。
“不要紧,你郝伯伯还有做别的生意,既然你这么想赚钱的话,等他回来再一起商量,看让你去哪里帮忙好了。”李佩怡体贴地说,这让自小就没有母亲的薛若霜有种错觉,仿佛得到妈妈的开怀一般。
泪水不禁凝聚成串。“郝妈妈,谢谢你、谢谢你们……”
“傻孩子,哭什么?”
“你们对我太好了,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要不是郝伯伯将她“捡”回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更不知道褪去了千金的彩衣之后,还能见到真正的“人性”——是真诚的付出与关心,而不是她昔日所习惯的“虚情假意”。
她终于明白,人生除了享受之外,还必须懂得付出!一直以来,她总是习惯接收,认为爹地给她的一切都是应该……离家才短短几天,她已经体会出许多以往从不曾想过的种种。
“好了,别哭了!我们才不要你的报答。”李佩怡抹去了她的泪。“难得你这么得我缘,不如我就收你为干女儿吧!”
“干女儿?”
“是呀!你不是被地下钱庄的人绑架吗?现在你的家人也不知道在哪儿,就让我做你的干妈,让你郝伯伯做你的干爸,也算是有个完整的『家』。”
闻言,薛若霜更加惭愧了。她没有对他们说出实情,他们还对她这么好。可见得这个社会还是有温暖的。
“郝妈妈,谢谢你。”
“还叫郝妈妈?该改口了!”李佩怡兴致勃勃地说:“对了,我去准备一些好吃的,晚上就来庆祝吧!”
她见状,一颗本就愧疚的心,又更加沉重了。
姚腾御刚巡视完台南分公司回来,正累得要死,哪知一踏进家门,便接到妹妹姚雨盼拨来的电话——
“哥,你一定要来救我啦!”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很累。”他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