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情。至于这深宫的宫人一辈子不能出去,往日聚在一块也少不得说说闲话,那话题便从皇帝皇后到妃嫔皇子公主无所不包,若是能把一件事说得活灵活现,一转眼就能传遍整个宫廷。
当然,传这种闲话是有风险的,历朝历代中因为传播小道消息而掉脑袋甚至诛九族的往事从来就不少。
大唐如今是武皇后当家,这一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典型,等闲自然没有人敢冒犯虎威。然而,平时不敢不代表永远不敢,俗话说酒能壮胆色能激性,这一天,几个不得志的宦侍私底下聚在一块喝酒,说来说去就开始掰起了当初那档子旧事,从昔日皇帝废后,一路追溯到了皇帝在太宗皇帝丧后私会武后,皆是说得活灵活现。
“那时皇后娘娘已经出家,陛下去探望的时候,两人相视潸然泪下,这旧情一萌发便成就了好事。于是,娘娘就被秘密接出来另住,后来更蓄起了头发重新入宫。”
“我活了一大把年纪,那时候却看走了眼。倘若在皇后娘娘重新入宫地时候。能够出力帮上那么一把,眼下何至于混得这么潦倒?那时候娘娘只是宫女,啧啧,却不料只用了几年就成了中宫皇后,真真让人算不到!”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皇后娘娘坐了中宫。母亲和姐姐也同样是水涨船高。荣国夫人位在亲王百官母妻之上,想当初那位韩国夫人……”
筹交错之间,屋子里的几个宦侍都喝得醉醺醺,这原本的闲话顿时变成了抱怨诉苦。他们都是内仆局中有职司的人,平素也有见武后的机会。但比起内侍省其它各局,内仆局算不得第一等的肥差,升迁无望,眼看后进又一天天赶了上来。除了借酒消愁,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酒喝得多了,又有人提到了韩国夫人,某个宦侍见门窗都关得好好地,又没有什么外人,这胆子登时大了:“说到韩国夫人,我曾经有一次载着韩国夫人和陛下出宫游玩,你们猜猜,我那时候听到了什么?”
见其他人都颇感兴趣地把目光投了过来,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猛地一拍巴掌道:“韩国夫人对陛下说,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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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好半晌,就只听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多数人的面上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更有人质疑道:“这事情怎么谁都不知道?按理说陛下知道此事,那孩子如何总该有个交待,就算孩子死了,怎么也不见陛下那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猜不到吧?”那宦侍得意洋洋地拎起一壶酒往嘴里灌,最后放下酒壶使劲一抹嘴,这才嘿嘿笑了一声,“那个孩子当然生下来了,如今也就养在宫里头。不管怎么说韩国夫人都是皇后娘娘的姐姐。陛下又爱她,娘娘就充作自己的儿子养了下来。这韩国夫人死得早,再加上那位殿下压根不知道,只可惜……啧啧。这嫡亲姊弟要结亲,还真是闻所未闻!”
“什么,你说的是雍王!”
这下子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当下就有两个宦侍霍地站了起来,面色俱是苍白。而其他人亦是压下了打听秘辛地心思,面面相觑之间都有些惊惧。若是假的也就算了,若是真的,他们知道这些岂不会倒霉?而那个刚刚还夸夸其谈的发现其他人这幅光景,渐渐也有些害怕,不说别的,如果在场的有人出去告密,那么他就死定了!
于是,各怀鬼胎的人在屋子里赌咒发誓,全都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绝不外传,又闲聊了一番别的方才各自散去。然而,仅仅是第三天,流言就以光速在整个宫廷中蔓延了开来。
一大早,住在朱镜殿的徐婕妤当听到侍女玩笑似的提到这个消息时,失手就砸碎了手中地白玉梳。而正在旁边念诵着楚辞的徐嫣然,手中书卷也险些掉落了下来。
由于李治风眩发作,这徐婕妤又已经数年无宠,因此